梁国的车架启程离开了长安。
刘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一口一口的喝药。
“公主安心了吧。”陈午一只手端着药碗,一只手拿着勺子在汤药碗里搅一搅,然后给她喂药。
没错,刘嫖又上火了。
听到陈午这般说,她佯装不快的白了他一眼,“就只有我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所以火气才这般旺。你们这群不管不顾的反而吃睡都好。”
陈午从来不会把刘嫖发脾气的话当真,他知道自家公主就是图个嘴快,所以就笑了两下继续给她喂药。
刘嫖也就是说一说,抱怨一下。她心里也清楚,这整个长安,真正担心刘启和刘武的人就只有窦漪房和她了。
因为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就是因为多了血脉的关联所以很多事才会以感情论之而不是理性的看待。
“过几天公主的火气就降下来了。”陈午这般说着抬手又给她喂了一勺子,“马上就到五月了,过了端午之后咱们一家去园子上避暑吗?”他问。 往年避暑这种事她都是随意决定的,但是今年还需要格外考量一下。刘嫖低着头想着两个孩子的安排不曾回话。
片刻后,刘嫖想的挺烦躁的,所以伸手将陈午手中的汤药碗拿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
往常喝药她总是这般干脆的,只是这些阵子因为对刘武的事无计可施,她才这样自虐一般的一口一口的去吞苦汁子。好像仔细琢磨着嘴里的苦味,她这个心才会舒服些。但现在刘武终于走了,她放了心所以也不用苦兮兮的自虐了。
“今年看看宫里的安排吧。”刘嫖这般对陈午说道:“明奴一直跟着宫里的皇子们读书的,不能因为避暑落下课程。若是今年夏日,宫里去上林苑或是甘泉宫避暑的话,我就托母后将他带过去。”
陈午自然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他伸手把汤药碗拿过来然后递给一旁站着的秀纱道:“就只顾念着明奴吗?若是阿娇知道了可能又不高兴了。”
这倒也是啊。
说起陈若华,刘嫖的眉头不可避免的皱了起来。
“其实叫阿娇一同过去也没什么。”陈午将一旁的蜜饯拿过来递给她。
刘嫖顺着陈午的手含着蜜饯却不愿回答。
陈午其实不大明白刘嫖的意思。要说刘嫖没有心思参与夺嫡吧,她又跟宫里的王夫人联手将太子拉下了马。要说她有心思参与这些事情吧,却不想着更进一步,只是叫陈融跟皇子拉进距离却不愿意将女儿推过去。其实,比起一般的盟友,姻亲才是更能拉近距离不是吗?
“我就是不想她跟那几个皇子走得太近。”刘嫖含糊其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