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陀想拦又不敢。这得耽误多少功夫啊,陛下可还等着呢!但是毕竟是陛下的姐姐,作姐姐的关心弟弟,他这个奴才还能劝阻不成?
过了一会,秀纱匆匆的跑回来,手上提着一连串的药包上了车马。
“公主,真要给陛下喝吗?”出城的路上,秀纱喘匀了气小声跟刘嫖嘀咕,“这里头可是放了十足十的黄连。”
刘嫖摇了摇头,“心意罢了。宫里头太医众多,外头送的想必不会端到陛下的案桌上。”
这个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不妥了。给皇帝送入口的药啊,寓意可属实不算太好。
马车很快到了甘泉宫。
御前的太监领着他们一路到了长寿亭。这是甘泉宫西边偏南的亭子,四下里树木不算多,周遭花圃养了一片片的绒菊。 在这样秋日的微凉的时候,赏赏花、晒晒太阳是极好的。
“阿姐这是带的什么?”刘启一打眼就看见这一包包的东西了。
刘嫖顺势将药包从秀纱手上拿过来放在案桌上,“听说你上火了,这是我前些阵子喝的下火的药,特意带了几包过来。”
“来人,拿到后头熬一碗过来。”刘启温和的笑着说。
“这就要喝吗?”刘嫖有些诧异,接着补充道:“里头可是放了十足十的黄连,你喝了这个怕是连用膳的心思都苦没了。”
“这些天喝了不少的药,不差这一碗了。”刘启叹了一口气。
听到他这么说,刘嫖也不拦了。
害,反正她是提醒了的,不信邪就尝尝呗。也叫他感受一番当初她喝药的痛苦。
“这两天总想找个人过来说说话。”刘启颇有些感慨,“思来想去的就只有阿姐了。”
“想找个人说话还不容易啊。”刘嫖回答:“前头有大臣,后头有妃嫔的。”话音刚落她就缓过神来了。这可不是未央宫,大臣要宣召才会过来,妃嫔更是一个都没带。
“阿姐莫要打趣我了。公主府又不是远在天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必我细说了。”刘启垂下眼去,身子往后歪了歪,顺势将手中的竹简扔在案桌上,“有的像见着鲜花的蜜蜂,嗡嗡的呱噪。有的就跟个地里的黄牛一般,闷着头但凭吩咐。往日有点小聪明且能说上几句话的人,现在也学着战战兢兢的回话告罪了。”
刘嫖不知道这话是在说前朝的臣子还是说后宫的妃嫔,或是两者都说到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唯有阿姐是我至亲,有些话也只能跟阿姐抱怨了。”刘启“唉”了一声,“就是怕阿姐嫌我,怪我一路疾驰的叫人将阿姐接过来。”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是什么忠肝义胆刚正不阿的孤臣一般,在这个时候必须要见她托孤一样。
刘嫖信他才叫见了鬼。
皇宫上下谁不知道薄妃去世后她同王娡的关系较好?陈融在宫中读书可是同刘彘一起住在昭阳殿偏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