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那趁着夜色来椒房殿外埋小人的太监前脚刚走,赵孔明身边的小徒弟顺安就刨出来呈给她了。那样恶心人的东西,当晚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窦漪房眼中翻涌着蒸腾的杀气。她手里的攥着一柄桃木剑,这是那天刘嫖送过来保平安用的。她伸手在上头轻柔的摸了两下,剑柄的刻痕里头还带着些许的泥土。
终日打雁,差一点叫雁啄了眼。看来是她多年心善让旁人觉得她好欺负了。
走着瞧吧,这笔账总有算的时候!
又过了好些天,外头人传话说椒房殿的宫女太监被审查后无罪都可以回来了。
窦漪房沉着的心终于安了下去。虽说中宫被子虚乌有的事蒙上了一层阴影,但她不信诏狱的人敢对她身边的人下狠手。只是下令彻查的人毕竟是当今的陛下,她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怕这次所谓的污蔑,她怕的是诏狱里头出了乱子,怕她身边伺候的人将以前的事情吐露出来。但好在没有!
不一会,苏晴从外头走进来。她头上干干净净一点矫饰也没有,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袍,脸色花白,看见窦漪房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看着是被冻的够呛。
窦漪房立马站起来走下来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了,其他人呢?”
苏晴僵硬的笑了下,嘴巴里含着哭腔,眼睛里不时滚下点点的热泪,“娘娘放心,奴婢无事。他们怕娘娘身边无人照顾,所以先放了奴婢出来。”
“苏雅和赵孔明他们呢?”窦漪房问。
苏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宫女们身子娇贵无非是挨饿受冻罢了。但是赵孔明和他的小徒弟都被打了一顿,脸上也挨了几鞭子。不过娘娘放心,既然知道是有人存心作祟,奴才们都咬着牙关挺着的。”
窦漪房抿了抿嘴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也涌上了一股狠意。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关,“你们放心,我不会叫你们白受这些苦楚。”
苏晴抽噎了一下重重的点点头。她看着周遭无人小声提醒道:“只是慎夫人那?”
“既然没有人在宫中行厌胜之术,她这个病也该好起来了,”窦漪房沉沉的说道:“只是告发中宫的宫女跟慎夫人没有关系,埋布人的小太监也不曾在夜色里看清样貌,明面上他们根本联系不起来。”
“那就只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了。”苏晴面色沉沉的开口说道。
“不急,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窦漪房这般说着走到门前。她身上掀开椒房殿的帘子朝外看去,白晃晃的积雪上闪着日头的反光。
这场闹剧怕不只是冲着她来的。中宫无德,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她只是有些纳闷,往日慎夫人再怎么仗着宠爱行事张狂怕也是不敢动这样的手才是。难倒是她看走了眼,还是说有了个皇子之后慎夫人的心也跟着膨胀起来了吗?只是现在一波刚平,椒房殿不能再生事端,只能趁着这件事再清理一波后宫树立一下威严。
近来几日,刘嫖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
前头掖庭诏狱的人刚走,后脚她就上报了请安的案牍。只是那案牍一直留中不发,宫里也是没有消息准许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