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没法当愿望,他始终觉得大多数愿望都是幻想,人们幻想的是无法得到的事物,可他想要得到。
所以与其说给火烛听,不如留给自己。
落座分蛋糕,成年人过生日蛋糕本就是点缀,酒店没做的太大,小小一个,每人一小块当吃个吉利。
唐晏之就坐在陆淮旁边,想起段远的话,他说:“我不知道你不爱吃蛋糕。”
“没不爱吃。”陆淮侧头,“习惯了生日早上吃碗长寿面,就没想过要去订蛋糕,蛋糕挺好的,还能顺带再许个愿。”
他说着托起面前的蛋糕碟,在唐晏之面前的那一块上轻轻碰了碰。
好容易出来玩一回,汪洋他们嚷嚷着不醉不归。
陆淮和唐晏之都不喝酒,陆淮是往事使然,唐晏之是因为做手术要保证绝对的精细,不愿意让酒精麻痹神经。
于是两个人面前没摆酒杯,只放着两杯大麦茶。
蛋糕奶油融化,两块相碰,白色的奶油粘在一起又分开,留下一块黏腻印记。
“唐医生,干杯。”
酒足饭饱,几个人吃得心神满足还不忘约定下次还来,山庄的农家乐确实是不错,烤全羊外酥里嫩,烤得焦焦脆脆还泛着油光的外皮上撒满白芝麻和葱花,香到不行。
陆淮闻着香味看着色泽都没忍住吃了两口,一口下去油脂在嘴里爆开,满嘴冒油,好吃但他不敢多吃,尝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农家乐上的都是家常菜,其中有一盅板栗菌菇炖鸡翅,拿农家的柴火灶炖出来的格外香,鸡翅软烂,板栗也粉糯。
陆淮捡着栗子吃得开心,全然忘记了羊肉和板栗不能同食,二者都难克化。
其实许多餐厅到了冬天的招牌菜就是羊肉烧板栗,食物相不相宜的,只要不是一起吃了会中毒大家都不太在意,但陆淮属于是异于常人的肠胃敏感。
深夜,五脏六腑拧在一处的痛让陆淮自梦中醒来,外套都没来得及披一件,他穿着单薄睡衣两步跑去卫生间,关上门把肚腹吐了个干净。
按下按钮冲去脏污,他直起腰走到洗漱台旁,撑着洗漱台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羊肉和板栗这回事,今晚那羊肉油腻,本来他也不该多吃。
漱口刷牙,喉咙干涩得生疼,但这时候不能喝水,陆淮忍着疼,回到房间抱出自己的被子。
他从小吐惯了,肠胃娇弱就是这样,食材不够新鲜,佐料给多了,甚至小吃摊上的油两天没换都能让他吃出毛病来,天知道许多人天天点地沟油夜宵都还能活蹦乱跳。总之他那肠胃就一点儿不对都不行,轻则吐个干净,重则走一趟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