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2 / 2)

如此,积累了不少和这些部落首领打交道的经验后,冒襄作为军中为数不多的高级文官,获知消息后,便慷慨请命。

朱由榔听闻也颇为感动,没想到人家当年一个风流浪荡的复社公子哥,经过七八年风吹雨打和锻炼,亦有几分汉唐英气。

乃下诏加授冒襄佥都御史,迁理藩院郎中,命持节,安抚漠南东道蒙古诸部。

与此同时,郑成功开始抽调舰队,自从登陆以后,海军几个舰队已经好久没有大动了。

麾下甘辉、冯信、施琅三将,均提点所部战舰军士,自复州湾扬帆出发,准备自壶芦岛登陆。

壶芦岛(即葫芦岛)往北四十里,便是锦州城。

不过锦州、宁远地区,在万历以后,经过几十年时间,被营建得密密麻麻,全是烽燧、城寨、堡垒,这区区四十里内,就有杏山堡、松山堡两座堡垒,好在清军此时在关外的兵力主要都集中于盛京方向,锦州留守甚少,这些城外堡垒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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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烈七年五月初,徐州会战正式落幕

瓦克达率十万大军,于徐州城东南的云龙山下,与张名振、张煌言所领七万光复后军将士,正面对决。

没有太多阴谋诡计,双方自黎明鏖战至傍晚,黄河之侧,血流漂杵,清军虽众,却是士气低迷,大部分绿营兵卒风声鹤唳,难堪一用。明军以紧密步阵相接,又反复以骑兵自两侧蹂躏其步卒,引起其众大溃,瓦克达虽是猛将,但并没有独领大军的经验,主动率骑兵,想击溃明骑,以挽回颓势,为刘孔昭、阮进、霍湅三部合围,斩于云龙山南。

清军全军崩溃,包括八旗、新军在内,惶急之中,投河、踩踏而死者无数,染红河岸,正红旗自瓦克达以下,统领两人,参领三人,佐领数十,均无幸免。 战后统计,明军斩首达三万余,俘虏五万,践踏,落河而死,及逃窜者无从统计。

光复后军终于证明了自己,随后北上徐州,向天子报捷。

李定国倒是也不在乎收复徐州重镇的功劳是谁的,做武将到了他这个层次,功劳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一意催促各部北进,尽快和榆园军会师,席卷齐鲁。

而同时之间,李过所率的中路军也已经冲出南阳盆地,兵锋抵达河南腹地——开封府。

第72章 西路军

山西布政使司,大同府

短短三年后,曾经响应全晋,引得阿济格、满达海领大军征讨的各路义军将领,又带着人马回到了三晋故地。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全都被改编成了大明光复右军和光复骑军。

相较于东路、中路那边的大开大合,轰轰烈烈,西路战场显得小家子气许多。

文安之一人节制两军,还要监理川陕,看似势头不小,但满打满算,两军加起来,也就六万出头而已,只相当于中路军的三分之一。

毕竟陕西这时候的经济条件摆在这里,又距离南方遥远,养这么多兵已经是文安之从四川转调,又使尽浑身解数的结果了。

按照参与制定北伐方略的堵胤锡所言

“西北只以严守河界,开拓晋西,牵制河南,经略漠南,则功莫大焉”

也就是说,西路军只要能在严守陕西的情况下,能在晋西建立阵地,并且牵制河南方向清军注意力的同时,安抚漠南西道蒙古,就是大功了。

这话说得不假,朱由榔也颇为赞成,因为和中路、东路出手大方的将帅们不一样,西路军实在是太拮据了,能做出眼下这番成绩,真的是文安之一力勤勉之故。

可以预见,北伐之后,文安之入朝为相,基本是定局。

……

正白旗都统,也就是固山额真石廷柱带着一众护军营亲骑,自平原之上飞驰而来,却见远处战场已然销声匿迹,只剩下三四百具尸体。

石廷柱虽然是汉名,但人家其实是如假包换的满人,瓜尔佳氏,和鳌拜是远房亲戚。

他勒马打量着眼前的景象,地上尸体十之六七是清兵打扮,很显然,有至少三百人的清兵在此遇袭。

自去年秋冬开战以来,一开始,占据主动的还是清军。

是的,和其他两处战场大不相同,西路这边,战端一开,却是清军先从河曲地区向明军发起进攻,甚至在部分战斗里占据优势。

不同于东路、中路,西路军不仅自身实力相当有限,而且敌人也格外强大。

阿济格是多尔衮的亲兄弟,久经战阵不提,副手满达海亦是宗室名将,更重要的是,二人所统帅的,乃是满清八旗中,上三旗实力强劲的正白旗。

这支部队乃是多尔衮的家底,实力本就不俗,多尔衮摄政之后,出于加强自身威势的原因,又多有增强,事实上已经不弱于两黄旗,甚至尤有过之。

加上三镇新军,以及若干作为附庸的绿营散勇,兵力比明军要多出三分之一以上。

故而,在正面交锋中,兵力不占优势的明军未必能讨到好处。

唯一比其他两路,西路军拥有的优势,便只有一个——骑兵。

相较于东路、中路,那每个师不到一千骑,零零散散凑起来的骑兵,西路军背靠草原、河西走廊,在这方面可谓相当阔绰。 仅光复骑军,就有三师、九营,合计一万五千骑。

光复右军虽然只有五个师的编制,而且每个师的员额还比一般步师要少,不足万人,但其中,马营员额就占了一千五,还另有总兵亲骑二百。

如此算下来,全军骑兵占比超过了三分之一!

这数据要是放在南边,实在能馋死人。

除此之外,还有鄂尔多斯诸部的蒙古游骑,必要时刻也可以作为助力,但文安之对此很谨慎,昔日有晚唐回鹘之祸的先例,蒙古又不是西南那些汉化杂糅已久的彝族百姓,还是要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