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只手将他提起来放后面。 “霍尔中尉?”
霍尔把滴血的剑戳到一个装冰雪的桶里,血水渗入霜雪碎渣中。
霍尔道:“抱着那东西,很快就会把自己烫伤,会大大增加感染的几率,不好治。”
霍尔身后,麦克也进来了。
“上尉!”
两人都起身行军礼。
麦克捏住了鼻子:“什么酸臭!”
他很快锁定了缩脖子的渔夫他一脚踹了过去:“给我滚去洗澡!没听巫师说的吗?你沾的那些东西全都是有毒的!早晚把你毒死!”
渔夫立马连滚带爬去洗澡。
麦克刮了眼幸灾乐祸的队长:“笑个屁?!你是队长!就给我好好盯着人!这点小事都没办法执行?还想死多少人?!”
队长也爬走了。
霍尔坐在了火炉边,两人把染血的外襟扯下丢进了雪桶里。
两人在炭火边暖身子。
等到雪化的时候,血也渗下了,很多颜色的血混在一起,霍尔将剑抽出来,用包扎伤口的废绷带擦拭,擦完也扔了进去,盖上盖子。
霍尔淡淡地道:“刚刚那人让我想起了你刚上战场的时候。”
麦克趴在地上做单手俯卧撑:“胡说,我那时候可还小,矫情点正常。”
霍尔笑了笑,他呼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有些许晃神。
这三年,每一个冬季都更加的寒冷。
晚上执勤没做好保暖被冻得截肢的也有,按回去的时候再次截肢也很恐怖。
他们本来也就是俩普通的士兵。
本以为活过了大陆战争,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位置,回乡就可以享受荣耀,安度余生。
谁能想魔族入侵了。
这三年,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其实他们如今也不太惊讶了,因为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功夫考虑这些,没做到的只是死了而已。
以前还能有个尸体送回去。
现在不行了,被魔族咬死的,和魔族尸体死在一起的,泡在他们血里的,都要被不死巫师的火焰给焚毁。不然他们就会成为下一个剧毒的培养皿。
这大冬天,麦克一个劲儿做运动,肌肉上沁出了汗水,他边喘气边说:“比起冬天,我更讨厌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