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脸色有点白啊?也瘦了,”秦安嘀咕,“在笑,梦见了什么?”
金易手抖,差点没拿住手机。
“行了,你赶紧走,别吵他。”
说完挂断电话。
秦寒玖咻地一下睁开眼睛。
落在他身上。
金易颤颤巍巍将录屏发给他。
秦寒玖看着她嘴角的油渍和手里没吃完的烤肉窜,有一种伸出大拇指去擦干净的冲动。
轻叹:“总吃这些不健康的。”
真想揪回来收拾一顿。
心脏泛起疼,秦寒玖将视频关掉,系好睡袍带子。
胸口处的衣襟松落又遮住,隐约可见一条红色的线,距离心脏只剩下一寸的距离。
秦寒玖闭上眼睛,睡觉:“去休息吧。”
金易点头,出去带上门,到二楼的客房休息。
九爷现在情况不好,他得随时看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心里有些难过悲伤。
他们这些人,跟着九爷多年,见过他吃过各种各样的苦和拼杀,也就这两年势力稳定名声大了没人敢惹,稍微和平些。
早先,当他们知道他心里装着个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侄女时,是不赞同的。
可是这一年来,看到他的幸福、笑容、和改变,属下一片欣慰。
都觉得好日子要来了,可是这才多久吧,人就要没了。
“唉~”金易叹口气,翻身,卞烽找他聊天。
这憨憨,怎么还没睡?
下楼,看到他坐在院子里,手里提着瓶老白干,对月消愁。
走过去踢他两脚:“喝醉了我不帮你背锅。”
卞烽一把抱住他大腿,哭了。
“金易,你说九爷这次能不能挺过去?呜呜呜,我舍不得九爷死,怎么办?”
金易想甩甩不掉:“你个铁憨憨,想什么呢,九爷当然会没事。”
那可是秦寒玖,创造了无数奇迹、挽救多少生命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死掉。
曾经比这个更加严重险峻的场面都走过来,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毒打倒。
他一直坚信,
必须坚信,
只能坚信。
相信他能克服,相信郁瑾先生的药,是他唯一的选择。
卞烽喝醉了,抱着可劲哭,金易只能站着等他哭完。
幸好他皮带紧、裤子质量好,说不定会被他扯下去。
“金易,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夫人?”
“你想死你就说吧。”
九爷三令五申,谁都不准透露。
“我就是觉得,九爷这个时候肯定希望夫人陪在身边。”
金易蹲下来与他对视:“那你知道九爷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去吗?”
“知道。”
九爷是不想她伤心、失望甚至绝望。
对,九爷是手段狠辣、恨不得将人一起拉下地狱。
可是啊,地狱那么黑、那么冷、那么残酷,他怎么舍得让她一起跟着遭罪。
卞烽消声,醉倒在他脚下。
金易一脚踢开,嫌弃地拍拍裤脚,拿起老白干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觉从喉咙传遍全身。
还真是消愁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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