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在车屁股晃一下,后备箱打开,迅速将枪口抵在里面的东西身上。
厉喝:“出来!”
后备箱蜷缩着一个人,黑色特工装,看不清脸。
听到声音,那人艰难地偏过头,看到她,嫌弃又厌恶地皱眉:“怎么是你?”
“顾景弈?”王墨诧异,放下枪,“你怎么在这里?知不知道大家找你找得多辛苦。”
顾景弈懒得理他,巡视一圈:“安全吗?”
“不安全,滚吧!”
说完,关上后备箱,走进电梯回家。
顾景弈捂着伤口,爬到前面打开车门下来,也不管车子被他的血弄脏。
看这格局应该是秦安家。
结果,到了房子里,看着到处都是黑漆漆冷冰冰,好几次撞到玻璃。
“该死,装什么不好装玻璃,这么有钱不开灯,节约电吗?”
偏偏他只去过秦安那一次,找不到开关在什么地方。
借着玻璃透过来的月光,找到客厅沙发,直接躺上去。
紧捂着流血的伤口,等了半天也没见着金易或者卞烽谁的出来给他看伤口。
忍不住疑惑。
怎么回事?
难道走错了?
脑子里的弦瞬间紧绷,正准备起身离开,楼上传来响声,接着晃眼的灯光刺痛他的眼。
微闭着眼,看清王墨后戒备骤然消失。
“秦安呢?”
“这是我家,安安半个小时前就下车了。”
顾景弈脑子一转,脸上的嫌弃排斥统统消失,只剩下淡漠,往沙发上一躺:“那就麻烦墨爷,替我处理伤口。”
墨爷二字,喊得咬牙切齿。
随着血液流失,他的力气也在流逝,这个时候因为有仇什么的离开,显然是找死。
这世上,有多少人想他死,数都数不清楚。
万一有人暗中跟踪监视,自己从这里出去,身份被曝光,以后估计觉都睡不安稳
要早知道秦安半小时前就下车,他也不至于进这个贼窝。
王墨蹙眉,非常不情愿。
想打电话给秦安叫卞烽将人给接回去。
顾景弈闭着眼,有气无力:“你害过我几次,今天救我,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好。”
王墨也不想有个第一杀手天天惦记着和自己的仇。
别以为现在看起来相安无事,就安全。
实际上她来帝都最担心的就是顾景弈这个不确定因素。
现在有机会一笔勾销,就勉为其难大发慈悲。
独居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家里会准备各种各样的药,以防一个人在家时生病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因为职业原因,所以家里备了伤药、纱布。
王墨提着医药箱蹲在他旁边,声音毫无感情:“伤哪儿了?”
顾景弈掀起衣服下摆,露出六块腹肌和……血洞。
“枪伤?得送医院。”
而且还是伤在腹部,很容易伤害到内脏。
顾景弈扣住她的手,额头上冒冷汗;“不行,我不想死。”
送进医院,盯着他的人一查,就能查到“后羿”就是顾景弈,将永无宁日。
他虽是杀手,却向往宁静的生活。
“那我叫莫忘过来。”
“明天再叫吧,已经很晚了。”
对于莫忘这半个徒弟,医术他还是比较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