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跪在地上开始交代情报,绘梨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还会有两个新人过来,警视厅和公安部各派一个,但我真的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两个新人?”
琴酒看向她,露出有点玩味的笑容:“过来。”
绘梨急促地呼吸着,扶着墙,慢吞吞挪到了他的身边。
他在怀疑自己吗?他想做什么?他是不是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如果自己身份暴露的话,爸爸妈妈会不会也被这样捉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交不出任何有效的情报,爸爸妈妈是不是会和自己一起死?
嘈杂的念头让她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办法进行思考。
“你很害怕?”
冰凉的手搭在脸颊上,绘梨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摘掉了手套。
“是、是的,我很害怕。”她为自己的表现找着蹩脚的借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对不起……先生。”
“嗯。”他随意应了一声,掰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那个卧底,接着扣动了扳机。
人类的额头出现一个深深的洞口,血液溅到她的裙角,绘梨忽然明白了他带自己过来,让自己亲眼目睹这场酷刑的用意。
是震慑是威胁,是站在云端的魔鬼高高在上向下随意一瞥、无关紧要的一场测试,代价是一个人类的生命。
“不听话的老鼠就是这种下场。”
她发着抖,听见他问:“看清楚了吗?”
东京的另外一个角落,两个青年开着车,看着他们能追查到的,最高级别的负责人拉上了情.妇卧室的窗帘。
看着里面纠缠在窗前的人影,他们冷静了下来。
就算把他绑架,逼问出了事情的始末,又能怎么样呢?这种人……会在意一个毫无背景、成绩普通的下属的生命吗?
更何况他之后还有别人,上级一层接一层,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他们只是两只无关紧要的小虾米,想要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撤销他们所做的决定,除非站在他们头顶,否则一切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hiro,我们回去吧。”
降谷零握紧方向盘,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虽然还没有接到任务相关的细节,但我大约也会去一个组织进行卧底。”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看向他。
“如果她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那我们只能祈祷我和她会前往同一个组织。”
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想到了那一条回家的、长长的雪路,这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hiro,拼尽全力地向上走吧。现在如此弱小的你和我,就连保护心爱的人都没有资格,这样的我们,在上层眼里,和天空中的雪片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