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许烟杪好奇一抬头,心声自然就断了。
京官们:“……”
这、回、又、是、谁!
许烟杪看了一眼周围还在静坐的同僚,蹑手蹑脚地站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离开。
——一个合格的吃瓜人,听到有骚动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我去看一眼!就一眼!
根本没看到后面同僚们眼巴巴的视线。
*
去了之后,许烟杪才发现没什么有意思的。只不过是红阳侯那位从弟作了一卷画。
——从时间和场合来看,要么之前就画好了,要么已经完成了大半,在宴上画完剩下那部分。
而其他人围在他身边,在吹捧其画技。
“郎君这空月一轮,霜鹤一位实是出尘,数百年来画鹤之人在郎君面前,皆要俯首。”
“美!实在太美了!”
“郎君此处怎是空白?难道是要题诗其上?”
赵立忙不迭接话:“不错。”
那些人又捧场,欢呼着能够见识赵郎君的诗作,简直三生有幸。
许烟杪看着无聊,正要转身就走,身体都侧过去一半了,就听到赵立说:“并非是我来题诗,我想请大家认识一位才子——许郎!好巧!你正好在此,省得我去寻你了。”
许烟杪心里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脑海中迅速开始转动对策。
果不其然,那赵立走过来,浅色的眸子里好似带着对他才能的信任:“许郎,你年纪轻轻就成了侍中,想来定然才华横溢——可否请你在我的画作上题诗一首,增其荣光。”
许烟杪诚实地说:“我的诗写得不行。”
——何止不行,现代人除了专门对此有兴趣的,一般人谁会研究怎么写诗啊。
赵立眼睛一眨,笑着说:“许郎谦虚了,家师看过你的诗,对其赞不绝口。”
至于是不是真的,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
旁边,哪怕没有和赵立对视,刘长史脸上依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副仙鹤图确实好看——甚至可能是赵立超常发挥的作品,所以,如果许烟杪题的诗普普通通,就会如同白衣上的油点,让人难以忍受。
在场的人大部分是小年轻,心高气傲,到时候嘲讽几句,口不择言几句,那就是到他出场解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