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聂萝京被项觞带大的。
可以是说紧密无间的溺爱。
聂萝京七岁那年,跟着项家去参加了某个世家的葬礼,据说燕家的女主人去世了。
她在墓园葬礼看到一个男孩,小小年纪长得非常俊美,尤其是有双漂亮的眼睛,很吸引人。
聂萝京牵着项觞的手,抬头问道:“他是谁?”
十五岁的项觞度过变声期,声音低沉很多,身上透着超乎年龄的从容成熟。
“燕景旗,你觉得怎么样?”
“他很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句话,项觞后来从一众联姻对象的未婚夫名单里选择了燕景旗。
八岁时候见到燕景旗,聂萝京看出他有病,还病得不轻,但她有点寂寞,想找个人陪伴,燕景旗恰好是那个人。
燕景旗对她很好,甚至是盼望她变得更好,但唯独有个特殊的癖好,喜欢训狗。
随着两人接触渐深,喜欢把训狗的方式挪在她身上,操控她的性格和行为,替她选择和做事。
但奇怪的是聂萝京被他治愈了,就好像心底有个未知的无底洞慢慢填满,产生出无法违抗和依赖着他的病症,被他推着往前走。
她服从了当下的心情,因为她感到了愉悦,需要而有人在的愉悦,而燕景旗也感受到被需要的愉悦。
两人彼此取悦,心有灵犀,就像疯子对上神经病,般配到了一块。
聂萝京没有把燕景旗的病告诉哥哥,那段时间哥哥正为高考和一边接手项家的工作而变得很繁忙。
这段病症连接的关系随着青梅竹马长大后感情加深,变得隐秘而无法戒断。
燕景旗有演戏天赋,聂萝京足够平静,所以都没被人发现不对劲,但这份病态只有碰到某个人会失效。
那就是哥哥项觞。
虽然后来几年他变得很忙碌,但给了她在京市的权势和地位,只要有项觞在,任何人都不能碰她,踩她,越过她。
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亲自捧过来,无论她闯下什么祸,他都会在背后摆平。
但项觞有个隐形家法。
聂萝京必须事无巨细地跟他汇报每日情况,不能晚回家,不能穿着暴露,不能和燕景旗过于亲密等等……
也就是说任她在外无法无天,但回到他眼皮底下只能当个典型的乖乖女。
聂萝京虽然不懂在外面礼仪家教做得非常绅士完美的哥哥怎么会唯独对她有这么多古板的要求,是不是被父亲森严熏陶下给传染了呢。 聂萝京一向做得很好,或者说藏得很好,直到燕景旗拿到影帝后来高中找她,发现她正在被学弟表白,直接扛抱起来关门放到讲台。
燕景旗说他拿到了第一个影帝,想做件事,聂萝京问他想做什么,他咬了她一口。
聂萝京在脖子上贴了创口贴,回家后穿着西装革履准备出门的哥哥在楼梯口拦住了她。
“脖子怎么了?”
一贯低沉带着独有冷然的声音。
“被蹭破皮了。”她不知道怎么说。
项觞食指指节勾起她的下巴,伸手轻轻撕掉创口贴的位置,看见离锁骨很近的脖上有块齿印,边缘红透像吮吸出来的痕迹。
聂萝京心想。
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