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小子,老夫从未说过要包庇慕言,我只是想要让玉儿明白自己的心意,日后不要后悔。”秦踵硬生生给自己挽尊。
“今日我便大义灭亲,亲手杀了这孽障,以正门规!”
第一个着急的人却是何萱薏:“夫君,你想做什么……慕言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秦踵看向何萱薏,说道:“阿薏,做错事应该受罚,即便是我们的儿子,也该一视同仁。”
何萱薏用力摇头,她急得都要昏过去了:“我不听!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楚玉都不追究了,你为何还要杀他,我不明白!”
秦踵眉头一皱,扶起何萱薏,说道:“阿薏莫急,会有办法的,我们先去看看慕言。”
秦踵生拉硬拽着,将妻子扯进内室里。
“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婚事,如果让慕言娶沈莺,他就不会走上这条歪路……”
“都怪楚玉这个贱人,怪她没本事,抓不住慕言的心……”
“沈莺也是个小贱人,是她勾引慕言,都是她的错!”
“夫君,你怎么能因为楚玉这个外人而杀了慕言!”
“他是我们的儿子,你也很看重他的,对不对?”
何萱薏如同祥林嫂一般不停念叨着。
秦踵耐心地听着。
“夫君,我现在就带着慕言离开天玄门,躲得远远的,绝对不会让你在武林众人面前损了颜面。”何萱薏抓着丈夫的衣袖急切地说道。
秦踵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阿薏,你累了,该休息了,以后茗诺会好好孝顺你。”
何萱薏瞪大眼睛看着他,下一秒,她只感觉脖子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秦踵将妻子放在榻上之后,转而大踏步进了喜房里面。
秦穆言安静地躺在床上,他如今这状况,压根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
挂满红绸的房间里,入目皆是喜气,但即将迎来的却是一场丧事。
秦踵伸手抚摸在秦穆言的脸上。
秦穆言感受到有人之后,脑袋晃动起来,身子也扭动了一下,似是在提醒来人在他身上写字与他交流。
秦穆言变成废人之后,除了身体无时不在的疼痛,他内心最大的痛苦其实是无法与人言说的压抑孤寂。
双手双脚都不能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嘴巴也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小黑屋里,面对着寂静荒芜的无边黑暗。
“慕言,我是爹爹,你的痛苦马上就要结束了。”秦踵在秦穆言脸上写下这些话。
这些时日,秦穆言和秦踵相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