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另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先是撞到我的,还踩了一脚我的皮鞋。我的皮鞋很贵的,可是鳄鱼皮,几万一对的啊!天杀的!”那个男人嚷嚷着,“你们别光顾得问小孩子啊!我当时就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天杀的,如果被我找出是哪个踩我,我要他赔钱!”
路线很清晰了,是有人从门外进入了观景车厢。杀了人,再离开。这是其中一个人的画像。杀人的,是有两个。肖甜心不自觉又用上了犯罪心理学。她同意慕骄阳的看法,杀人的不止一个。一个是从,一个是主。
能悄无声色走到小美身边,而不令小美反感,甚至感到放松,从容下手的,只有赵岭。他的嫌疑最大。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杀了三个男人的话,好理解,为女友复仇,可是杀死女友又是为了什么?这里又说不通了。赵岭没有动机。
见她想问题想得几乎要把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了,慕骄阳轻笑了一声,说:“甜心,说一下你的看法。为什么你认为虎头没有参与施害。”
肖甜心看着他,这个她爱慕的男人啊!那么好,即使是谈论案件时,也处处为受害人考虑,只说施害,而不说那个词。她清了清嗓子,说:“虎头的心理地位低下,自我认知里也意识到这一点,表面看起来凶,实则最怕事。小偷小摸,他会做,但杀人或者更严重的事,他有贼心也没有贼胆。我更倾向于他在一边看或者叫同伙快点散。他对女人没有过于热切的色心。相反他那两个同伴,从一上车,眼睛就老往漂亮女人身上瞄。而中等个斜眼,是三人中的头领。”
“是,你分析得对,施虐的,死得最惨。活该!”慕骄阳狠狠骂道。谁让那两个孬种还敢看甜心了,他恨不得将他们眼睛挖出来。
暂停询问,慕骄阳走到虎头身边,详细检查了他的死状后,说:“他是被毒死的。毒就下在他的矿泉水里。”
“这是开封过的?”肖甜心满脸疑问:“中途还被人下了毒?可是总会有人看到的吧?毕竟这列车是座列,不是卧车。”
慕骄阳将矿泉水瓶拿起,仔细研究观察,最后说:“没有,是没有开封的。”
全车厢的人都发出了“呀”的一声。
就在这时,这列车厢的灯全亮了。前后一共半个小时,最黑暗的时候过去了。
“怎么可能?难道有人拿针筒注射进去的?”其中一个乘客说道。
“用针筒会有孔,水会流出来。这个假设不成立。”肖甜心说。
正在将滴管试剂滴进试管(含了刚取的毒矿泉水)里的慕骄阳手一顿。
慕骄阳笑了笑,抬头看向她时特别倾慕,她又不好意思了,垂下头不肯看他。“是利用毛细管作用。将高浓度□□液体,滴进没有开封过的矿泉水瓶盖边,在开瓶盖时,液体在细管状的物体内侧,因内聚力与附着力的差异,克服地心引力而向上升,从而毒液混入水中。氰-化-钾无色无味,是最佳选择。”
说到这里,慕骄阳的眉头又皱了皱。果然,肖甜心说,“阿阳,还记得当时小美要去厕所撞到你吗,你还帮她把矿泉水瓶拣起还给她。她那瓶水和虎头的,是一模一样的。我记得很清楚。”
如果是小美换走了虎头的水,用滴管沿着水盖滴进毒液,然后把表面擦拭干净,回到座位上后悄悄换过来,那从动机到过程都是成立的。
但小美还不具备杀人的冷静的素质。
慕骄阳默不作声,蹲下来,从小美的手提包里找到了手机。如果说刚才是赵岭自动给肖甜心手机看,那此刻他的举动就激怒了赵岭。赵岭上前一步,说:“这是小美的私人物品,你无权看。刚才,她全部的私隐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下了。”
正说着,有一队人上了火车,原来进站了大家都没有发现,全被案情吸引。一个男人威严沉静的嗓音透了过来,“我是fbi探员,那两个是我的学生,他们都有份参与案件,有权翻看任何物品。”
“外公?!”肖甜心高兴得跳起老高,然后一把扑进了钟教授怀里。
钟明泽年近六十,但人非常精神,干练而强势。因年纪问题,已经退居二线,但还是bau的特聘顾问。
他看向慕骄阳时,眼神犀利。
慕骄阳有些尴尬,走了过去,说:“钟教授,好久不见。”
“还叫钟教授?”钟明泽早听小妮子打越洋电话说了准备结婚的。
肖甜心笑嘻嘻一手挽着外公,一手挽着慕骄阳,说:“叫外公啦。”
“外公。”反倒是他一个大男人红了脸。
这是第一次见家长啊!
原来一出事,慕骄阳立即通知了bau,而钟教授所在的小乡镇离这个站尚算近,于是也就坐了专用的直升机立即先过来了。
钟教授也是工作狂,听完两个乖徒弟的话后,说:“从这起案件展示的表现手法来看,有两幅画像,凶手有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嗯,娇娇来美国的重要目的还是见一下家长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