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 233 章(1 / 2)

新年将至, 裴曦带着羽九玄和羽焦明回鸾城, 途经花丘, 住进花丘驿站。

    早上,裴曦刚起床,还没洗漱, 南敏便向他禀报,昨晚抓到一伙人。

    裴曦嘴里还含着牙膏说不了话, 心想:“是什么人?连牙都不让人刷完。”

    南敏双手奉上一块铜铸的腰牌给他,说:“为首的是个□□岁的总角小儿, 什么都不说,我们在他的身上搜出这个。他用布裹着缠在腿上, 被我们搜到的。”

    裴曦扭头,赫然发现那腰牌是镇武侯府的牌子,铜铸的,这代表着侯爵等级。如今用这牌子的只有他大哥大嫂、裴贞的妻子及三个嫡出孩子。裴贞没有妾室,膝下的三个孩子都是嫡出,一人一块这样的牌子。

    裴贞战死,他的妻子惠长乐、世子裴颜带着朝城的人撤往草原, 嫡幼女夭折在路上, 葬在了草原, 腰牌已经陪葬。后来, 孙密带着骑兵去到鲁城,分兵三百去朝城,深入草原, 找到了朝城的人,那三百人留下了。裴贞的嫡次子则在忠仆、战奴的护送下,离开朝城,准备先去投奔外公惠世侯,再辗转来南疆。

    裴冲还没到惠世侯的封地,惠城便被攻破,惠世侯带着全家老小四散逃蹿,后来,陆陆续续地传来惠世侯、惠世侯世子、家眷身死的消息,至于裴冲则失了踪。

    裴昶的夫人出去找裴冲,找了好几个月了,至今仍然杳无音讯。

    为首的是个□□岁总角小儿,而裴冲今年正好九岁。裴曦问:“怎么回事?说说。”他加快速度刷牙洗脸。

    南敏说:“昨天,我们刚到驿站不久,外面便来了一十二三岁大小的小子,缩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的盯着驿站。我们担心有刺客,便派人盯上他,顺藤摸瓜,先是在客栈里找到他们的小头目,特意放跑一个,又跟着那人到城郊,抓到了他们的头领,发现是个□□岁的孩子,看言行举止像是贵族出身,在他身上搜出了些金锞子……是镇国夫人们玩牌用的金锞子,扒了他的衣服搜查仔细搜查,发现他的大腿上绑着东一个小布包,拆开发现是块腰牌。因是夜深,不敢惊动曦动,于是等到现在。”

    裴曦问:“他没说他是谁?”

    南敏说:“他说是在路边一具被野兽啃完的尸骸残骨上捡的。”他看了眼裴曦,说:“属下见他面貌长相颇似镇武侯。”

    裴曦让南敏带路,去到驿站的一处小院,进入厢房,见到十几个被捆起来的半大孩子。

    这群孩子中,年龄最大只有十三四岁,身旁靠着两个女孩子,一个七八岁的样子,一个更小,三四岁大点,看样子像是兄妹,有三个看起来像是仆人小厮,有五个像是战奴。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岁模样的小孩子,披头散发,又黑又瘦,但他跟奴隶的瘦不一样,满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就很有劲。

    裴曦进去时,见到那孩子抬起头的看人的眼神像狼一样又凶又狠,但很快又装出一副很无害很害怕的模样,蜷缩在角落。

    他走过去,蹲在孩子的身边,掀开衣袍露出腰间的黄金铸的腰牌,说:“我这牌子,在南疆,没谁敢造假挂在腰上,知道我是谁了吧?”

    那孩子先盯着腰牌看了半天,又再看向他的腰带,再看衣服、头冠,又盯着裴曦的脸看了半天,点点头,说:“你是小叔公。”

    裴曦问:“你爹屁股上的胎记是什么样的?”

    那孩子说:“我爹屁股上没胎记。”他知道裴曦这么问是防他是冒充的,说道:“但他背上有被雪狼挠出来的疤,打猎时受的伤,从后背到后腰。爹说,狼把他的腰带都挠掉了。”

    裴曦没再多问。这孩子是不是裴冲,领到他大哥那就知道了。他给孩子解开绳索,叫来南敏,说:“给他们弄点吃食过来,再安排洗漱,加两辆马车。”一辆给裴冲,一辆给那三兄妹。他看其中那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脸红得不正常,你是发烧了,又吩咐南敏找医官来给他们看看。

    他交待完,去找两个孩子练武课。

    羽九玄看见裴曦,便抬起头看向他爹,等着他爹给答案。她带着弟弟来上武课,发现向来准时的父亲迟到了,跟着又有侍从来报,说南敏抓到一群孩子,密审到半夜,天刚泛亮,南敏便领着曦公去了。

    裴曦说:“昨天抓到一伙人,其中有一个很像裴冲。”

    羽九玄知道她大伯娘带人去找裴冲的事,于是了然地点点头。

    他们上完武课、吃完早饭,羽九玄身边的随侍已经把事情经过打听清楚,找她回禀。

    羽焦明跟在姐姐身边,听完后,很是困惑地对他姐姐说:“既然他们已经到了花丘月余,为何不直接表明身份,或者是找到武部。裴冲的外公是武部尚书,他若是到武部,武部的人必定立即护送他到鸾城认亲,何必在花丘滞留这么久,非要等到父亲路过。”他怀疑其中有诈。

    羽九玄对羽焦明说:“如果你将来出现意外沦落在外,身边没有足够的人保护你的安危,不要轻易泄露身份,即便那人是父亲的部下或者是朝廷的官员。”

    他们继续赶路。

    出发时,羽九玄带着弟弟上了裴冲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