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2 / 2)

    我能感受到他的声音,即使他距离我并不近,可他萦绕在耳边,时常带着残酷的冷笑,气息吐出落在我的耳垂上,夜晚还是清晨,他的声音带来独有的气味一寸寸将我撕开。

    与灯管铸造的白昼不同,他从略显暗淡的通道中走来,我没有勇气回头,因为我不敢确认那是不是弗拉基米尔,我只知道他来了。

    接着能听到脚步声,我僵直的躯体终于能够动弹,肌肉在恢复力量的一瞬间,我几乎跳起来,慌乱地钻进雕塑群中,我的呼吸如同濒临绝望的大喘气,恐惧使我不能镇定下来,像失去理智一般的慌乱。

    弗拉基米尔的气息越来越近,我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完美躲起来的地方,这里是空旷的展厅,又不是用来躲猫猫的游乐场,我认命地放弃逃跑。

    在腿软地摔倒地上以前,我成功地蹲在《米洛斯的阿芙罗狄特》后面躲起来,准确地说我还有更好的选择,但是双腿已经吓得没有力气,在这一刻,我成了恐惧的俘虏。

    就在我找到掩体时,弗拉基米尔和身边的人走了进来,这里通向正厅。

    我来不及闭上眼睛,从弗拉基米尔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屏住呼吸,从雕像裙摆的褶皱边露出脑袋。

    弗拉基米尔站在那里,他厌恶地闭了闭眼睛,没有人能无视这里的光力污染,弗拉基米尔也需要时间。但这些光线没有被浪费,弗拉基米尔被盛大的如同十个太阳照射,人造阳光为他加冕,他的美丽能使阿佛洛狄忒惭愧。

    铂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他的额头漏出来,他闭着眼睛,让人遗憾没有看到神秘的蓝。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古典风格的红宝石缀在领口,往上是一节白皙的脖颈,刺目的光不能剥夺那块皮肤的白,高饱和度的白。

    他的神情有些不耐烦,嘴唇抿得紧紧的。他流畅的下颚弧线展现着某种易碎的精致感,我用力握紧手心,直至痛觉晚一步到来,我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心脏的跳动变得疯狂,我感觉耳朵里都充满尖利的鸣叫,我的嘴唇发干,喉咙的痛感越来越严重,我说不清痛觉是否只是我的幻想,但我的恐慌实实在在的。

    “殿下,这里是叔叔看中的新人,嗯···最近在国际上拿了奖的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叔叔还是挺欣赏他的艺术性···”竟然是尤拉!他不是和安德廖沙在一起吗?

    尤拉走到弗拉基米尔身边,替他讲解,弗拉基米尔没有出声,他骤然抬起胳膊,将手指盖在眼皮上。

    尤拉见状不再继续,弗拉基米尔捂着眼睛,他停下来把所有情绪都遮住,可他似乎在忍耐什么,因为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抖。

    弗拉基米尔不太正常,他的冷淡在退开,仿佛有什么疯狂占据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