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交错纵横,深浅不一,有新有旧。
越看越让她觉得心惊肉跳,有的地方伤疤甚至叠加在一起,形成起伏。
她轻轻抚上那早已结疤的突起,随后掀开南迟礼另一只胳膊上的袖子,发现那一只胳膊也有,只不过比这只胳膊上的要少一些。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时瑶坐在床沿,注视着在床上睡过去的乖戾少年,他此时睡相很乖,将头抵在和她紧握的手上。
每次南迟礼和她睡觉时,是一定有地方和她贴在一起的。
如将头埋在她颈窝,双臂环着她的腰,将腿搭在她的腿上……
此时面对这么安静睡觉的南迟礼,时瑶心头不禁柔软起来,她在他胳膊处有些怜惜的吹了吹。
轻轻叹气,时瑶自言自语道:“身上这么多伤,伤害你的人,你肯定也不会让他好过吧,但是身体是自己的,也不能这么不当回事啊。”
将他的袖子放下来时,时瑶看见一排熟悉的牙印,她有些诧异,这牙印她认得。
这不是她上次给南迟礼试蛊时咬的嘛,当时她咬的可狠了。
南迟礼这个疯批,当时明明被她咬得眼角都红了,最后还能对她愉悦地笑出来。
但这离上次试蛊已经过去好久了,再深的牙印也不会保留这么久。
似乎想到什么,时瑶脸一红。
“那么多疤痕能去掉你不去,一个牙印也要保留着,说你是不是个变态。”
她捏着南迟礼的鼻子,等他有些呼吸不畅的轻皱眉头时,她才松开。
院子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时瑶疑惑。
周子恒不会又想到什么折回来了吧。
直到院外那人推门而进,时瑶才知道不是周子恒,而是平日里总待在书房的刻苦学习的郑家少爷郑清言。
郑清言进门,似乎没想到南迟礼会在这,他指着床上躺着的少年,“他怎么了,为何会躺在你床上?”
现在在郑清言面前,时瑶仍旧是一副男装示人,都是男子,南迟礼躺在时瑶的房间也没有太大不妥。
“他刚才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回来后来找我说了会话儿,有些疲惫,便躺在我这小歇一会儿。”
边说着,时瑶想抽回被角处她和南迟礼紧握的手。
然而南迟礼即使睡着了,力气依旧很大,挣扎无果,时瑶只好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藏在被子下。
时瑶有意转移话题:“你不在书房好好念书,偷偷跑来这,郑姑娘一会儿就来抓你回去学习了。”
郑清言闻言唉了一声,“我姐姐倒也对我没这么严厉,偶尔偷懒她也不会说我什么。”
他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盏茶水,喝了口。
“只不过我刚才在书房念书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好多家丁聚在一起好像在找什么人,问他们也不告诉我,一猜我便知是姐姐的意思,我就去找她,但是她说在找一只她最近新养的猫,可姐姐这么忙,哪有时间养什么猫,我想进她院子她竟然也不让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