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开枪啦,那是张继生,我们也不清楚他是什么身份。”湘玉也壮起胆来,冲着张继生喊道。
“好,即便是开枪与你们没有关系,那么,我有多少次想要跟你们相认,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非致我于死地不可,这个,你没办法为自己开脱了吧。”王之水的声音明显抬高了,听得出话语里的怒气。
“在当时的环境中,你又是这副形象出现,我们自然会把你当成是生活在古祠之中的怪物,亦或者是古祠的守护神兽,所以我们攻击你也很正常。”我轻声地解释道,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反正,我变成这样,你们也别想好过,今天你们两个人呢谁也别想离开这屋子。”王之水恶狠狠地说道。
“给我打电话的不是陈教授,而是你吧,因为深渊的辐射让你的容貌和声音都改变了,但是却给了你的五官更加精细的功能,所以你能在黑暗中看得清楚物体,能听得到最细微的声音,因此能够躲在蜜蜡棺中模仿我们的声音制造回声,对吧。”我说道。
“周沧,你还是那么的聪明,说的没错。”王之水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们说道。
“你想怎么样?”我问道。
“我要星盘。”
“你休想。”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之水说着,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见状,立即后悔了刚刚自己的口无遮挡,给自己寻了一条死路。
正当我觉得这下子死定了的时候,阁楼上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第149章 疗养院(五)
“住手!”是一个有点疲惫的声音,但是音色仍旧很好听,是一把让人忍不住想象一下她的容貌的声音。
声音是从阁楼上面传下来的,但是这座阁楼是密封的,只有楼梯那里一个入口,所以即便我和湘玉同时条件反射地往上面看,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在上面阻止王之水,救了我们一命。
她的这一怒喝,很明显是起了作用的,因为王之水瞬间一愣,他原本那一双就要抓到我们脸上的爪子,迅速地收了回去,而后站在原地,也是一脸的疑惑。
“王之水,老身好心救你一命,不是让你为非作歹的,若不是看在你以后还有用处的份子上,今日的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归一院所能容忍的了。从今天开始,花儿红不会再给你治病了。初三。”
女人的说完初三之后,就截然停了下来,我以为她应该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所以在咽咽口水然后会接着往下讲的,毕竟用现代语法来思考的话,初三这个词的后面,肯定是带有一些动词之类的语句呀。
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再没有任何下文了,而原本一直趴在王之水一只空洞的眼睛上面,尾巴垂在他脖子上的那条四脚小红蛇,居然从他的脸上快速地窜了下来,然后朝着我们这边爬了过来。
我和湘玉不约而同地往一边闪着。
可是,四脚小红蛇的目标好像不是我们,而是那两扇雕花木门。
只见它爬上了那一扇门之后,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就在我们回头看四脚小红蛇在门上表演的时候,王之水已经悄无声息地在我们身后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是回到蜜蜡棺中待着,还是上去阁楼向那个神秘的女人道歉。
反正就是不见了,而且是没有一丁点声响的消失了。
不过这样也好,一看到王之水那双空洞得似乎没有眼珠子的眼睛,我的鸡皮疙瘩就会不自觉地爆出来。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风,刚刚那扇从外面反锁着的雕花木门,居然被吹开了一小道口子,我和湘玉相视一样,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朝着门外逃去。
这疗养院的屋子几乎都是建在花草树木的中间的,所以一逃出王之水的那间房子,我和湘玉立刻就钻进了灌木丛中,在这山路十八弯的疗养院里,我们乱窜了许久,在确定自己的身后没有任何追兵,身边也暂时没有危险的时候,我们终于停下来。
我双手附在膝盖上,半弯着要,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相比之下,湘玉就比我好很多,虽然这半个多小时的穿梭小跑下来,她也是累得够呛的,但是还不至于像我这样快要断气的感觉。 “周沧,你还好吧,先喝口水顺顺气。”湘玉说着,从自己的小背袋中摸出了一小瓶矿泉水。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刚刚买水的时候湘玉为何嘱咐我一人要买两瓶,且要买小瓶装的。
当时我没有当做一回事,以为她有什么特殊的用处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就只给她买了两瓶,而我自己就只买了一瓶,现在看来,她早已经心理准备在这疗养院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有水在身边,即便是被困住了,也不至于立刻就别切断了生命之源。
所以,我现在只能为自己的无知买单,悻悻地喝着湘玉的水。
“周沧,刚刚那条四脚小红蛇叫做花儿红,这种小蛇产自我国云南的境内,寻常的花儿红长得极像蜥蜴,但是体型比蜥蜴略小。花儿红是一种罕见的毒蛇,它的毒液只要到达人的胃里,就会使人中毒。不知道为何这东西,能够给王教授治疗在古祠里被深渊辐射的病。而且,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躲在阁楼上的女人,最后的那一句初三,好像是在叫它呢。”湘玉一边看着我喝水一边说道。
不知道为何,一听到这种四脚小红色的产自我国的云南地区,我的心里立刻就想到了奶奶,紧接着就想起了安德鲁所说的,第一次进入瓦屋山的那支队伍,队长是我的奶奶这些话,心里不由得又泛起了阵阵的不安。
这种四脚小红蛇,该不会和奶奶有点神秘关系吧。
不会的不会的,那时候奶奶替张继生治病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她用的是金蚕,是一种比较厉害的蛊术,所以,这四脚小红色肯定和奶奶没有什么干系的。
我在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但是,又有一些其他的信息不断地从我的脑海里涌现出来,并且这些信息全都是能够证明奶奶就是当年带队进山的那个人,比如说,进山之前,她给每个人发了一枚类似于腰带扣的东西,这个东西能抵挡住古祠中部分的辐射,比如说,产自于南的这种四脚小红蛇刚好就能够治疗这些辐射所带来的疾病,而偏偏好巧不巧,奶奶的娘家人,就是来自云南,而且,她还是拥有星盘那一个特殊氏族的族长继承人。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想到关于奶奶的问题,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痛的快要崩裂开来一样,所以总是不得不中断。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与奶奶之间的特殊感情导致的,还是其中有另外的隐情。
毕竟,我是一个母亲怀胎三个月生下来的孩子,可能,身体结构本来就跟正常的普通人不大一样吧。
“周沧,周沧,你感觉怎么样吧。”可能是察觉到我在走神,所以湘玉不由得喊了我一声。
“哦,没事,你继续说下去。”我说道。
“你记不记得,刚刚那个躲在阁楼上的女人有提到了一个名词,叫做归一院,我觉得教授、张继生还有其他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人,很可能就是隶属于这样一个组织的。”湘玉说道,“而且,这个组织背后的资本力量,应该是超乎我们想象的强大,毕竟能够组织起教授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团体。”
那么,爷爷、父亲母亲是不是也隶属于这个组织,当年将还在襁褓之中的周蓝硬抢走的,也是这个组织吗?这就是那只一直在背后控制着周家的黑手吗?
听完湘玉的话,我在心中默默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