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似乎见到了陈默。
陈默他的运气没有我那么好,他不是平躺着落在了藤蔓弹力床上面,而是整个人直直地插在藤蔓的缝隙之中,下半身卡在藤蔓的下面,上半身露在藤蔓的表面。
陈默的脸色已经微微有点发紫了。
我见到此状,急忙地就爬了过去。
陈默的身子卡得很紧,再加上藤蔓的弹力很大,根本就难以受力,所以几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办法将陈默给拉出来。
怎么办,陈默感觉已经是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一定要将他给拉出来,然后才能想想别的办法。
我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刚刚摸到的那个背包,好像既不是我的,也不属于陈默。
是一个陌生的背包。
因为我们这一次进山,所有的装备都是陈家人事先准备好的,所以我们的背包都是统一样式的。
而我眼前的这一个登山包,样式更接近于军队的,且容积也比我们的那个背包小了一些。
只是,目前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研究这个背包,最重要的是要先将陈默拉出来再说。
我稍作休息了一小会之后,便又再一次拖着陈默的胳膊,用力地往上拉。
这一次,终于没有白费力气了。
我最后一次用力的时候,整个身子突然间往后扬,陈默随即也被我顺势给拉出来。
看到陈默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倒在地面上,我的心里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胸口却喘得不行,瘫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
就在我喘气的时间里,我看到了陈默的小腿上,有个碗口大的伤口。
这一瞬,我立即就想到了那两只巨蚁。
这么大的伤口,只有那两只巨蚁才能够啃咬出这样的伤口的。
这么说来,陈默脸上的那一层浅灰色,很可能就是这巨蚁导致的。
想到了这里,我急忙将衣袋里的那一只装着花儿红小蛇的小竹筒给掏出来。
我在爷爷收藏的《难经》中看过,花儿红是能够吸取人身上的毒素的。
竹筒的盖子被我轻轻地掀开,花儿红应该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一下子就爬到了陈默腿上的伤口上面,而后便开始舔食起来。
在花儿红舔食陈默伤口的时候,我便开始翻找陈默的背包。
他的背包之中有随身携带的陈家秘制的药物。
果不其然,我在里面翻找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
但是,陈家的药都是用陶瓷瓶装着的,上面没有任何文字的标识,所以我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跟什么。
我摸了一下陈默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
陈默不知道被巨蚁咬伤多久了。
花儿红只能缓解他身上巨蚁毒素的流窜速度,最根本的还是要解毒。
情急之下,只能将活马当作死马医了。 我将找到的药物的瓶盖一一地打开,而后放在自己的鼻孔下闻着。
虽然中医方面我涉猎极少,但是,药理方面还是稍微能懂得一些的。
终于,在一个蓝色的小瓶子里,我问到了有冰片和夏枯草的味道。
这两种药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不管了,就它吧。
我心里头想着,然后就掰开陈默的嘴巴,将蓝色小瓷瓶中藕色的粉末全都倒入他的嘴里面。
紧接着,又将陈默的头挪到了一处滴水的地方,让从缝隙顶端滴下来的水滴正正地落在他的嘴里。
没办法,只能用这样一种方式给他送药了。
在将药粉给陈默灌下了之后,我就将还在他的伤口上吧哒吧哒地喝着血的花儿红又重新地赶回到竹筒里面。
而后,我便坐在陈默的边上,静静地等待着他醒过来,也暗自在琢磨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手中仅剩下的这把疝气灯电源有限,所以我不大舍得开。
在给陈默辽完伤之后,我便立即将疝气灯给关掉了。
没有了疝气灯的光源,我一下子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眼之所及都是一片漆黑,只有耳边滴水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叭啦叭啦的一阵细碎的声响。
我的心中一紧,这个时候,任何除了我们俩之外发出来的声响,都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越来越近的样子。
而且,我感觉到,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触碰了我上衣袋子里装着花儿红那个竹筒一下。
我猛地就把口袋中装着花儿红的竹筒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