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不让非后土后人的人类接近,那二哥这样的状态,应该不算是人类吧,不知道他能否接近祭台。
虽然从很早之前就知道无论是谁掌控了这件事,最终进行大祭的人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
但自己仍旧对这件事怀有恐惧的心理。
可如果二哥也在的话,那么我的心理负担应该能够减弱一些。
咦,王叔和爷爷的关系这么好,而且两个人又是都深陷在星盘事件之中,他会不会是知道二哥的存在的呢?
如果他知道二哥的存在的话,那么兴许能够帮助我寻找二哥。
想到了这里,我忍不住对还坐在地面上休息的王叔问答:“王叔,你知不知道当年我还有一个二哥?”
我原本是试探性一问,哪知道王叔已经浑浊的眼珠子瞬间一亮,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盯着我看了一小会,随后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是母亲,”我轻轻地说道,王叔的这幅神情已经告诉了我,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这件事情还很可能在星盘事件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见到宜云了。”王叔脸上紧张的神态瞬间松弛了下来。
“是的,”我回了一句,心里头在摇摆着,要不要直接就告诉他其实我已经能够看见二哥呢?还是要让他自己慢慢地说出来。
可是我还决定好怎么做,王叔已经缓缓地站起生来了,“边走边聊吧。”
“王叔,你可以吗?”我有点犹豫,因为刚刚我搀扶着王叔往前走不说话的时候,他还喘得厉害,更何况现在要边走边聊,王叔的肺活量是顶不顺的。
“没事,我胸膛里的这口气能够撑多久,我的心里头有数,一定会圆满地将你送到祭台的入口处的。”他的语速很慢,喘着气说道。
“祭台的入口处?”我疑惑地问道。
“是的,沧儿,”王叔说着,深吸了口气,停顿了大概三秒钟才继续说道:“感官上我们现在已经走出了王氏古寨了,可事实上,我们现在的位置,仍旧是在王氏古寨之下,因为烛光指引我们走的这条甬道,其实是螺旋向下的状态的。”
“王叔,祭台居然是在大地的深处,这与我之前的想象有点不一样啊,”我说道,“既然祭祀的目的是重新关闭虫洞,这虫洞不是一个天体吗,怎么会在地球的深处呢?”
“祭祀的终极目的确实是封印虫洞,但是谁跟你说过虫洞就不可能是在地球的深处呢?况且,地球是否真的就如我们用眼球通过科学仪器所观测到的形态那样,是一个球状体的,这还有待确认呢。”王叔缓缓地说道。
“王叔,你刚刚的话,我好像有点听不明白。”我说着,轻笑了一下,是对自己的嘲讽。
“很简单,道理跟现在你看得到烛光,而我看不到一样,眼见耳听,从来就不一定为实。”王叔说得云淡风轻。
这话二哥也说过,难道这就是三维世界的局限性吗?
可能见我没有再揪着刚刚的问题纠缠下去,王叔的话题又重新回到了二哥的身上。
“你身上这点特殊的血脉,原本是属于你二哥的。”
王叔此话一出,我的脑袋立即就轰隆一声。
第567章 占里(二十四)
在螺旋楼梯尽头初见二哥的时候,他也曾说过在胎里的时候,我就将他的血肉都给抢过去了,以至于母亲将他生出来的时候,他的身躯已变成一张白纸那样的状态了。
只是,二哥并没有说我身上的这点特殊的血脉是从他身上给抢过去的啊。
不知道是王叔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瞬息突变的神情,还是他看到了但是没有理会我,反正他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当初你母亲发现怀了三胞胎的时候,淡音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所以从你们还在胎里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就已经开始在谋划,要怎样才能够将那个拥有大祭司身份的孩子养在周家,他们要亲自将这个孩子养大,不惜一切代价。”
王叔说到了这里,不知道因为胸腔里面的气息不住还是怎样,重重地叹了一声,又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意外却发生了,宜云第一次产下的只有一个孩子,这就说明了她肚子里剩下的那两个孩子都具有后土的血脉,这本来是没什么的,可却无法同产房外头那群虎视眈眈的归一院的爪牙交代,无奈之下,淡音利用蛊术,将你二哥的全部血肉都转移到你的身上。蛊术施行完毕,你母亲立即就产下了第二个孩子,出来的时候,是一个纸片人。”
“原来竟然是因为奶奶,他才会胎里不足便出生了。”我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二哥能够跟随着我一起来到此处,大概也是身上残留有后土的气息吧。
“你爷爷心痛不过,便找来我商议,要将你二哥的尸体在周家老屋存留下来,给予这个未出生便为星盘事件牺牲的魂魄一个栖身之所。”
“所以你们就将他存放在古井之中,怪不得周家天井里面的那口古井,从来都是盖着井盖,不让照到太阳的。”
“是啊,我和你爷爷使用了禁术,将他的尸身和魂魄保留下来,因为禁术的作用,所以海儿的魂魄,其实就是生魂,不是完全的死魂。”
“海儿。”我重复了一句。
“这是你父亲给他取的名字。”
“我知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原来我们俩组合起来,就是沧海。”
我说着,像是突然想起来那般,仰起脸来看着王叔。
“王叔,我见到二哥了,就在王氏古寨的地底下。”
“什么?”王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瞬间洪亮。
“是的,只是进入风口之后,二哥便消失了,既然当年是你和爷爷用禁术将其给留下来的,一定有办法将他给唤出来吧,或者是让我给他留下点信息,让他知道我是朝着这个方向走过去的。”我握着王叔的手,满眼期待地问道。
“沧儿,”王叔欲言又止。
我不明白,都到这幅田地了,他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呢?
肯定是与二哥有关,我知道,但是又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种感觉特别难受。
王叔默了一瞬,心中大概是走过了万水千山吧,最终还是对我说道:“沧儿,我不知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往前走,找到祭台,至于其他的,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
“王叔,你有事情瞒着我,还与二哥有关!”我看着王叔,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