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急忙地就将权杖给抬起来。
这动不动就对着我弓身体,好像也是件有点麻烦的事情啊。
栖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便微微的侧过身躯,对着站在人群正中间的朦胧黑翅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只见得朦胧黑翅膀身后的双翅又扑闪了两下,这一次幅度比刚刚要大一些。
栖对其弓了弓身体,随后又转身面对着我:“天神,我们族长请您到石城休息,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细细地请示。”
“石城?”
我和二哥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石城是我们居住的地方,相当于你们所讲的家。”栖可能从我重复的声音中听出来了疑惑,因此解释道。
“石头城是女丑族族长居住的地方吗?”我追问了一句。
“回天神,女丑族所有的族人都居住在石头城里面。”
“小沧,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他们认识权杖,且对权杖有着绝对的服从,我猜想,女丑族肯定是与星盘祭祀有着密切的关系。”二哥轻轻地推了推我然后说道。
“栖,那请你带路吧。”听完二哥的话,我对着栖说道。
只见他对我微微地弓起了身体之后,又去到朦胧黑翅膀的身边,应该是跟他汇报情况吧,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在朦胧黑色翅膀的指挥之下,女丑族的所有族人都让开了一条道,大概是要我走在中间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二哥则早在他们让出中间那一条道的时候就兴高采烈地走过去了。
“小沧,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可以拥有君临天下的这种感觉。”他一边走着一边兴奋地对着我说道。
而我没怎么理他。
思绪有点混乱,我正在整理。
二哥实际上很多事情都比我敏锐很多,比如说他一听到了女丑族,便联想到了山海经。
确实,山海经中有两处记载涉及到了女丑这个人。
这两处记载分别是:“海内有两人,名曰女丑,女丑有大蟹。”和“女丑之尸,生而十日灸杀之。在丈夫北,以右手鄣其面。十日居上,女丑居山之上。”
现代的神学家经过研究之后认为,《山海经》中提及的“女丑”应该上古的巫族首领,她经常骑着独角的龙鱼巡行在九州的原野,此外她还有一只大蟹,这大蟹生长在北海,脊背有千里宽广,也是随时听候女丑的差遣。当时出现了历史上罕见的“十日并出”的现象,女丑接受夸父的邀请,在丈夫山的北面祭祀祈雨,没想到被十个太阳给活活晒死了。
在上古时期,劳动人民认为巫族可以和天地间的神灵沟通,所以巫族在当时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而刚刚现在环绕在我四周的这些翅膀族群,他们说自己是女丑的后人,应该也是隶属于巫族的。
可是他们对我又是异常的敬重,或者说是对我手中的权杖异常的敬重,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以为我是天上的神明,是他们祈求的对象吗?
如果星盘事件真的是涉及到了《山海经》的话,那么事情或许就复杂一些了。
按照《山海经》中的记载,后土生信,信生夸父。
所以说,夸父应该是后土的孙子。
而女丑和夸父是在同个时代的存在。 这里头就有一个疑问,《山海经》中记载的那一场女丑在丈夫国北面祈雨的祭祀,其本质是否就是在祭祀星盘,而最后女丑也是以死亡告终的。
但是按照这样的说法,她是在祈雨,不是在祭祀星盘。
有点混乱,我必须好好地捋捋。
可是,二哥又打断了我的思路。
“小沧,你能不能够看出来,这个地方在不在中国的版图上啊,”他说着,眼睛圆鼓鼓地又环绕了四周看了一圈,可依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样子,又将目光收了回来:“我这观察了许久,都没有在中国的地图上找到一个与此地类似的地方。”
他这句话将我给提醒了,按道理来说,栖说的是汉语,应该是在中国的版图之内的啊,可是这里四周的环境特别的陌生,似乎在中国的境内很少见到这样的地方。
“你看这四周的山体都是特别的高大,我估计山体的平均海拔应该是在四千米以上的,可是谷地也很宽,你细细地感受一下,空气之中的水汽含量特别多,感觉这里的河网的密度应该也不会小。”他说着,还装模做样地深呼吸了一下。
“二哥,还有一点应该是你感觉不到的,”我也补充了一句。
“什么?”
“就是温度,这里的温度比寻常地方低一些,似乎已经入冬了的样子。不知道是否因为山顶上那些冰川的影响。”
“冰川,对啊,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冰川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二哥突然眸光发亮地说道,“小沧,你说如果在中国的境内,拥有如此多冰川的地方,会是在哪里呢?”
“二哥,你是说,这里是帕米尔高原?”我震惊得合不上嘴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只是不知道女丑族的人如何称呼这里的!”
如果这里是帕米尔高原的话,那么我就大概知道了为何女丑族的族人如此的敬重我手中这根被他们成为“不周山”的权杖了。
因为帕米尔高原其实就是不周山。
帕米尔高原是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兴都库什山和天山交会的巨大山结。
传说中不周山就是在昆仑山的西北方向,位于中国新疆、青海和西藏的交界处,这个地方正是帕米尔高原的位置。
在《山海经》和《南淮子》中都有提及到了,不周山是人界通往天界唯一的路径。
而巫族作为能够与天上神灵沟通的氏族,他们居住在通往天界的唯一路径上,这连接起来符合逻辑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