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男孩陶艾伦(1 / 2)

巴黎的六月,天黑的晚。晚上九点,天还是淡淡的茶水色。

    微拱形的新桥上,陶艾伦迎面向我走过来。

    ——灰色T恤牛仔裤,双肩包,短头发不太夸张的竖起来,是个正常清爽的亚裔男孩打扮。

    陶艾伦叁十多岁,是个出生于美国东北部的ABC,毕业于波士顿剑桥城那两所“你奶奶都知道的大学”中的一所。

    丝毫不令人意外,陶艾伦在纽约从事金融行业。

    丝毫不令人意外,陶艾伦说他热爱旅游——是啊,不然他怎么会在欧洲疫情还没消停的六月出现在巴黎?

    我们在塞纳河的左岸边行走。我很快发现我听不太懂陶艾伦说话。

    陶艾伦说他最喜欢的几个旅游目的地是塞浦路斯、雅典和莫斯科。

    ——很好,我就听懂了莫斯科。

    陶艾伦开始讲不同国家的建筑风格的时候,没听懂的我,插话问他:“你说你去过几十个国家旅行,那你是每次旅行的时候,都会约会女孩吗?”

    陶艾伦说只有很少的几次,上一次还是很久之前在香港。

    我们在巴黎圣母院对面的河岸上坐下来。喝了酒,聊了聊。

    陶艾伦说他从初中开始学法语,他说他发现,加拿大法语与法国法语中有太多不同了,比如某个动物的说法,魁北克会说A,而法国会说B。

    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这个法语词是啥。

    最后手机查出来是类似狐獴的一个词。

    ——大哥,这位姓陶的来自东北的大哥,别说加拿大法语了,这玩意中文我也不能知道是啥啊?

    我想起之前不知道在哪儿看了个纪录片,讲“聪明药”滥用的。

    (已查,是Netflix  的Take  your  pills(药瘾)  )

    利他林之类的药品,本来是用于ADD/ADHD的治疗。但因为这玩意可以帮助人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结果在某些美国高校的考试周,以及在某些需要996的行业被滥用——not  surprisingly,比如华尔街。

    影片里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吐槽,这样说道:

    “去曼哈顿中城的一家医院,告诉他们你在金融行业工作,医生会说:“哦你在金融行业工作?当然了你肯定有ADHD,让我来给你开药吧。”“

    我于是问陶艾伦,Do  you  work  long  hours  ?  (你每天工作很久吗?)

    陶艾伦巴拉巴拉一堆,大意就是他现在在纽约工作,如果他选择调到伦敦,工作时间就会变少。但是工作就会更执行层面,不那么有意思。简而言之,他还是比较喜欢纽约总部,虽然工作时间比较长。

    等他说完了,我继续问,  do  you  use  smart  pills  ?  (你用聪明药吗?)

    陶艾伦一脸不知情的答,Whaaat  ?

    在鸡同鸭讲了一阵后,陶艾伦说,you  mean  drugs  !  (你说毒品?)

    For  you  it  is  drugs?(对你来说是毒品吗?)

    Yes.  (是。)

    So  have  you  ever  you  used  it?  (  所以你用过吗?)

    Never.  (没有。)陶艾伦答得斩钉截铁。

    Do  you  know  any  colleagues  use  it?  (那你知道有同事用吗?)

    Perhaps  in  UK,  they  do  it.  Like  some  Indian  guys.  (在英国可能有,比如一些印度人。)  他语气表现得很不认同。

    我忽然想到,美剧Industry第一集,有个印度小哥因为嗑聪明药007加班,死在自己工作的投行厕所里。他的名言是:“现在才22:30,就要走了吗?”

    哦,我说。

    我本来想继续对陶艾伦说,我很羡慕他能够(不借助外力)高效专注工作的能力。而我自己,别说加班工作了,就正常的八小时工作,我在家工作的时候,效率都是一摊屎。

    转念一想,这话题这么不性感,早该结束了。于是没说。

    换的话题依旧毫无旖旎感。

    陶艾伦从头到尾和我没有任何身体接触,虽然我们俩喝的不少。

    又聊了一些之后,我告诉他十一点了。法国宵禁时间到了,该走了。

    陶艾伦忽然说:“Do  you  have  a  plan  ?  (你之后还有别的计划吗?)

    我摊手:“I  am  gonna  go  home.  (回家啊。)“

    他说:“I  have  a  plan  for  us.  My  hotel  is  next  to  XXX,  do  you  want  to e  with  me?  (我的酒店在XX地方,你想和我一起吗?)“

    那个酒店,离我家正巧不远。

    我看着陶艾伦,笑:“You  want  to  sleep  with  me  ?  (你是想睡我吗?)“

    陶艾伦答:“If  you  are  not fortable,  you  don’t  have  to.(如果你感觉不自在的话,你不用答应。)

    我调戏道:“You  often  sleep  with  girls  who  live  at  the  your  travel  destinations  ?  (你经常睡你旅游目的地的姑娘吗?)”

    一阵嘈杂,大探照灯哗的照在我们身上。

    是巴黎警察出来巡夜了。

    我们两个亚洲脸乖宝宝,被批评了两句,没被罚款就被放走了。

    我和陶艾伦同路,路上,我们又在掰fortablefortable的问题。

    我跟他说我需要再犹豫一会儿。他说:“If  you  feel  not fortable,  I  won’t  force  you.(如果你感觉不自在的话,我不会强迫你。)”

    我说:“No,  you  didn’t  understand.  I  am  very fortable  with  that,  I  am  just  hesitating  if  I  want  to.  (不,我感觉很自在,我只是在犹豫我想不想我想不想睡你。)”

    最后还是去了。

    由于宵禁,临近午夜的马路上车不多。

    过马路的时候,有车开过来。

    我拉着陶艾伦,尖叫着飞跑横穿马路。车将将擦着我们开了过去。

    夜色下,我们相视笑起来。陶艾伦牵起了我的手。

    这是我们一晚上第一次身体接触。

    我说我喜欢你的头发,像个可爱的菠萝。

    他说谢谢。我也喜欢你的头发。这个卷发是天生的嘛?

    我胡说道,这个,跟我这天心情有关,我的头发不开心,它就会自动卷起来。

    到了酒店,我们开始亲吻。

    他吻我我吻他。我们很快吻作一团、吻倒在大床上。

    脱我裙子前一秒,陶艾伦问:“May  I  ?  (可以吗?)”

    “Yes.”我说。

    这是我睡过的第二个美国男孩。上一个,某个芝加哥男孩,也是明确的问了能不能进行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