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守在这里陪着他的人,不见了。
梦中的情景让赵舒权心中一阵寒凉。他很清楚那个场景并非真实发生,只是自己的梦境,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阵阵抽痛。
毕竟类似的话,卫景帝的确对他说过,类似的举动也不是没有。
他忍不住弓起身子弯下腰,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
他前世的那一生,到头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忽然有些弄不清了。
假如一生的付出,一世的情义,都无法打动一个人的心,到头来只会让对方嫌弃厌恶,那是不是说明,终究是自己错了……
房门忽然被推开,他听到了曹瑞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正好来吃点东西吧。” 脚步声走近床前,赵舒权赶紧把头从被子里放出来,仰头与曹瑞打了个照面,看到两手端着托盘的少年瞬间怔住。
随即,曹瑞动作飞快地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想都没想坐在床沿,抬手捧起他的脸:“你怎么了,舒权?怎么哭了?这么难受吗?要不要马上送你去医院?”
“呃?啊、不……”
赵舒权并没有发现自己哭了出来。他只是觉得很难受,难受得快要窒息。意识到自己满脸泪痕并没有完全被吸干,他顿时感到莫名的羞愧。
“没有,我没哭,只是生理性眼泪。没事的,不用去医院。你、你拿了什么给我?闻起来好香啊,快让我尝尝!”
一番语无伦次的慌乱辩解让曹瑞明显皱起了眉头,半信半疑:“生理性泪水,不就是难受的意思?你别糊弄我不懂现代医学。我看你热度一点都没降,上午那针不管用啊。”
“管用的,真的,我觉得好多了。发烧这种事,也不可能一针下去立马恢复正常体温啊。吃点东西之后再吃药吧,肯定就好了。”赵舒权奋力解释。
曹瑞沉默片刻,把手放了下来,转身端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小碗。赵舒权闻到一股甜甜的清新奶香。
“牛奶麦片,张伯说这个比较适合发烧养病的人。趁热吃了吧。”
赵舒权伸出去接碗的手,和曹瑞举起来要喂他的勺子,就这么在半空相遇了。
赵舒权惊讶得合不拢嘴:“瑞儿……”
曹瑞瞪了他一眼:“才一会没看着你就躲在被子里哭。你以前生病也是这样么?”
赵舒权眨了眨眼睛,为自己辩解:“倒也不全是……”
“快吃。”曹瑞把勺子怼到他嘴边,“本来怕你烫着,我特意凉过的,啰啰嗦嗦的要彻底凉了。”
赵舒权条件反射地张嘴吃下曹瑞亲手喂到自己嘴里的牛奶麦片,感觉自己的病好了一大半,浑身激动得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