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夹起卷沫的弹簧,将与蛋黄充分融合的酒液滤进冰好的方杯之中,把酒推了过去,一本正经地 ,“新猫步,您慢用哈。”
魏承铭尝了一口,赞道,“不错。”
“不嫌甜啊。”方唐撇过去一眼,他糖浆故意放多了点。
像魏承铭这种人,来酒吧估计就只喜欢什么杜松子苦艾威士忌,那些西洋陈酿。
这种甜滋滋的东西,大概喝得很难受吧。
“我一直都嗜甜。”魏承铭笑了笑,“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味儿太苦。”
他看着方唐,话中似乎特有所指。
说什么呢。
他们在昏暗的暖灯下,方唐面对着魏承铭,背后有酒柜映出冷色的光,将他们隔出两个极远又极近的领域,模糊不明,又十分深刻。
酒吧放的音乐节奏很慢,鼓点揉混了方唐的心跳,合在一起,震得他耳膜微痛。
可能这个画面,以后会很难忘掉。
魏承铭手挺好看,骨节分明看着很有男人味儿,执着方杯的姿势很是悠闲,大概他抽雪茄的时候也挺带感的。
他不知道对面的调酒师这会在想什么,他在安安静静地喝方唐给他调的酒,眉眼深邃,带些奔波劳碌过后的疲惫,眼神与轮廓都不再那么锋利,反倒柔和了许多。
其实对于方唐来说,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很柔和的。
不需要和谁去比。
方唐只觉得,他知道自己未必是什么特殊的那个,但他对自己确实很不同。
关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多容易混淆感激和恋慕,方唐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是感激的,感激魏承铭把自己送回去照顾好;感激他因为听到了哭声跑来看望自己,不管一开始抱有着什么样的意图,那天下着雨,他还是来了。
感激他给自己煮好吃的面,感激他那个时候并没有阻止自己给他助理药钱。
还有那个长达二十分钟的拥抱。
方唐是个内心敏感又细致的人,面上不在乎,可很多事他心里都清楚。
不管魏承铭是来找他说什么的,不管是不是自己又在自作多情,方唐都打算拒绝他。
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魏承铭很好,他是个温柔的alha,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
这个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的自己,不该来招惹。
更何况,他一时半会也忘不掉沈言。
但也说了,指不定自己又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