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惹麻烦,我只想离开。”
“没不让你离开,喝完这杯再说。”
玻璃杯轻轻搁置在面前。
方唐垂眼看那杯酒。 他在阮凝郁的店里工作,摸过的名贵酒种很多,见识也算有一些。
杯子里浅薄荷色的酒液带着气泡,有柠檬的熏味,冰块上下起伏着,诱人至极。
他认识这种几近天价的香槟。
店长也有一支,说那是别人给他回的礼物,方唐曾经被那股又咸又凉的柠檬香馋得不行,阮凝郁耐不住他一直央求,给他斟了一小杯,也不过是面前这份的三分之一。
第二天方唐在沈言床上宿醉醒来之后,也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记忆格外清晰,都是很“愉快”的回忆,沈言怎么黑着脸把他带回去的,抛却羞耻感之后连痛觉都几乎消失了,只有触感和梦,沈言给什么他都受着,浑身上下全都是乌青。
方唐摇了摇头。
“干什么,一杯酒而已。我们几个陪你这么长时间,一点面子都不给?”有人戏谑道,“你知道这一支要多少钱吗?”
“不用了,”方唐淡淡地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是不喝了。”
“怕我们下药?”
“我酒精过敏。”
陈非凡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一笑,其他几人也在看着方唐笑,空气中缓缓渗出让人不安的味道,来自于年轻的alha。
他轻轻凑近方唐,凑在耳朵边,方唐大概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别装或者嘲讽一类的话,又不是没在电视小说里见过……
却没想到,那人猛地一扯,他根本没有吃住力气,狼狈地跌在地上,耳边的哄笑声更大。
连头都未抬起,顶上冷冷地浇下来那杯酒,挥发事才能问到藏在饴糖和香料中浓烈刺鼻的酒精味。
方唐抿着嘴,缓缓地直起身。
头发湿漉漉地贴黏着脸,他冷静地看着几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毫不意外地又被拦住去路,陈非凡新奇道,“让你走了吗?你以为我们和你开玩笑呢?”
方唐没有看他,“滚开。”
“什么脾气。”
他抓住方唐的肩膀,被猛地甩开,又不依不饶地将他拖了回来,“好好好,刚刚算我们不对,怎么真急了,要我说你干这行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