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柴雪尽白皙的耳朵漫上薄红,转头看向树洞外,“我知道三王子是为了救我。”
这么明事理?
斯百沼怀疑地看着他,却见他捏着僧衣的指尖发白,似在忍羞。
都是男人,羞什么?
生在东夷那等民风开放的斯百沼理解不了柴雪尽,又被他裹着僧衣的单薄身姿所吸引。
那身如玉的肌肤昨晚隔着层薄薄的里衣蹭遍自己的怀里和掌心,是那般温润细腻。
正在斯百沼出神,柴雪尽抬眼看过来。
斯百沼当即道:“啊知道就好。”
又把他的衣服递过去:“已经干了。”
柴雪尽接过后沉默了,要是说让斯百沼出去他要换衣服,也太拘于小节。
可要当着斯百沼的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换,他实在做不出来。
心里生出天人交战,便僵站原地。
斯百沼恍然大悟,都道历朝民风保守,不论男子女子都恪守礼节,很讲究面子。
在东夷,别说当面换衣服,玩到兴头还会掏出来比大小呢。
斯百沼意味深长看眼身影绷直的柴雪尽,起身往外走:“我出去等你。”
识趣的退让使柴雪尽松了口气。
不敢去看斯百沼在做什么,柴雪尽忙低头理衣衫,手忙脚乱地换。
鸟语青草香,春风吹得江水汹涌。
斯百沼环顾四周,借着太阳辨别方向,心里有个大概后,不经意朝后方轻瞥,一道白到发光的背影落入眼里。
那脊背很漂亮,展臂时肩胛骨似蝴蝶起飞,浅浅一条沟往下延出两个可爱的腰窝,不大,刚好能嵌入两个大拇指,再多便看不见了。
斯百沼目光微顿,紧盯着他的左侧腰窝,那儿靠下的地方有半朵被藤蔓缠绕而含苞待放的浅粉色花。
剩下的呢?
斯百沼在被柴雪尽察觉到前收回视线,心里像埋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对那朵没能看全的花。
没想到这位‘二殿下’私藏的秘密挺多啊。
当柴雪尽拿着僧衣来还斯百沼的时候,先碰上对方暗藏探究的眼神,垂眸道:“你的衣衫。”
斯百沼展开穿上,一股清淡的幽香飘入鼻息,和昨夜怀抱里的人散发出的一样。
又香又软,和斯百沼以往接触过的男人都不同。
“二殿下有银子吗?”斯百沼问。
如今他们能算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柴雪尽好说话些:“没了,包袱落在破庙。”
这都不知被江水冲到了哪里,想回破庙也回不去。 斯百沼:“那只得让殿下跟我吃点苦头了。”
风寒未好透,柴雪尽低声咳嗽:“没关系,我相信以三王子的本领不会让我熬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