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白给。
元乐就觉得戎栋在针对柴雪尽,随着路程越近东夷越不掩饰。
今晚的事更能说明他没猜错,戎栋太不是个东西。
柴雪尽还算平静,拆开发带:“他有他的理由。”
元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公子怎么还为他说话啊?”
“他说的有一定道理。”柴雪尽抓着发尾用木梳梳开,凑近轻嗅,皱皱鼻子,“不能沐浴,那送些热水不过分吧?”
元乐都替他憋屈,可他是主子都要咽下这口气,近侍急跳脚也无用。
元乐无奈叹了口气:“我去问问。”
这时屋顶响起一丝微乎其微的清脆声,若不是太安静,柴雪尽耳朵又很灵敏,怕是听不见。
他微微抬头,盯着坠有铜钱的房梁看了会,这次暗处的人冲他来的。
“公子公子,水来了。”
一道屏风外的门口响起元乐高兴的喊声,很快又听他扬眉吐气般道:“往里抬,放到屏风后,仔细着别洒了。”
“是是是。”两道应答声,接着盛着热水的浴桶被抬到了柴雪尽面前。
柴雪尽很惊讶,明明戎栋都不同意,这又哪来的?
美人的任何一个表情都能令人喜悦。
元乐道:“我没和戎侍郎吵,就讲几句道理,他觉得对就答应让您沐浴了。”
要是戎栋这么听劝,早成为柴雪尽的好帮手。
这傻小子被利用了还傻呵呵邀功呢,在周弘译身边这些年还是个赤子之心,实属难得。
由着那两人放下浴桶,对上元乐求夸的眼神,柴雪尽弯弯唇角:“谢谢你。”
元乐羞涩地挠挠头:“这是我该做的。”
见柴雪尽浅笑看着自己,浴桶腾升热气,房间内顿时烟雾缭绕,元乐脑子晕乎乎地想,他想说什么?
怎么还赖在原地不走?
像等待下一个指令的傻狗狗,他有些明白元乐为何会从周弘译众多随从里脱颖而出了。
他道:“你先去忙别的,我自己来。”
元乐愣了愣,脸涨得通红:“哦哦,我就在门口,公子可以随时叫我。”
说完同手同脚地退出去了。
柴雪尽将蜡烛放到铜镜旁,低头解开外袍挂上椅背,脱到贴身里衣,他指尖几不可见停顿了下,随后轻拉衣袖到臂弯,他半转身掀起衣摆,望向镜子里半遮半掩的后腰。
靠近左侧腰窝的大片雪白肌肤如今像被人刻意作过画,绿的叶托着粉的花苞,藤蔓交缠,延伸进裤腰内。 合欢花开自该合欢。
柴雪尽用指腹刮了刮,那片雪色刹那泛粉,指腹一片干净,这支寓意放荡的花儿仿佛从他血肉里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