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字不落的转达。”钟离世往戎栋盏里添酒,“不过戎侍郎恐怕多虑了,我们这没人胆敢对殿下包藏色心。”
戎栋哼笑道:“我不信。”
钟离世挑眉,就见戎栋视线一转,直勾勾看向越来越近的斯百沼,像是故意说给他听:“要我说我觉得你们那位三王子就是包藏色心的第一人。”
要不是种种原因在,钟离世都想称赞戎栋火眼金睛。
可惜,实在太可惜。
立场不同,钟离世只得眼露惋惜,捏着鼻子为斯百沼费心辩解:“这就冤枉三王子了,他生平不近美色,再者殿下是为和亲而来,无人敢染指。” 话里话外都说斯百沼是识大体之人,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扰乱两国交好的事。
哪怕人到跟前,戎栋也不惧怕,道:“我言尽于此,这杯酒给三王子赔罪,今晚是我失言。”
利落喝完,戎栋丢下酒盏,快步夺门而出,看着像是要去追柴雪尽。
外面的风声更大了,临窗能看见后花园悬挂的灯笼摇摇晃晃,光影闪闪,充满危险味道。
一道屏风相隔,钟离世将牛乳茶推到斯百沼面前,觊着那厢还没走的历朝官员,低声道:“戎栋怀疑了。”
“不用管他。”斯百沼压根没把对方放眼里,“这段时间城里有很多生面孔?”
“相比之前偶尔出现一个算多。”钟离世又道,“你猜从京都回春堂寻到的线索最终去了哪里?”
“周弘译府邸。”
“啧,真没意思。”钟离世卖弄不成,一脸无趣,“你明知道结果还让我的人去查,闲着无事呢?”
牛乳茶的味道让斯百沼恍惚了下,长睫微垂走了神:“确认件事。”
此时风声里混进些许簌簌雨声,钟离世偏头顺着窗户缝隙朝外看,丝丝细雨如线,落进了后花园的林间,冲散了神秘。
钟离世饶有兴趣道:“你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吗?”
“没有。”斯百沼平静回答,“盯紧混进来的那些生面孔。”
他不想再发生柴雪尽被劫走的事。
“听你的意思是想让他在我这长住?”钟离世隆起眉头,就算彼此推心置腹,钟离世也不赞同他金屋藏娇,“哪怕他叫柴雪尽,也是和亲皇子。”
和自己父王抢人未免太过了。
斯百沼一口饮尽牛乳茶,语气很淡:“如戎栋所说,他惯会蛊惑,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你自己来就能行?”钟离世真想让他照照镜子看看他眼里写着的真实想法,“他真那么有本事,也不会沦落到替人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