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直视柴雪尽锐利的目光:“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来这里?” 柴雪尽理了理弄乱的袖子,这身粗布衫过于粗糙,磨得他手腕通红。
有些事终究是他想太多,非要强求,弄得自己不舒服,还凭空惹麻烦。
他弯了弯细白的手指,撩起眼皮子看向死死盯着他中指的宗楹楹,似笑非笑道:“看在斯百沼的面子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
宗楹楹一听就怒了,往空中甩一鞭子,仿佛隔空要抽在他身上:“用不着。”
柴雪尽却不理她了,拍拍无声挡在身前的瓦达尔肩膀,轻声说:“走吧,回去。”
瓦达尔点点头,深深看眼愣在原地的宗楹楹,半侧身护着他离开了茶楼。
被这一闹,柴雪尽没了去田野的兴趣,随意找一处小摊,与瓦达尔用过午膳,又去了趟医馆便打道回府。
山间小院固然冷清,胜在安静。
柴雪尽让瓦达尔搬了个摇椅到神树下,拿着本医术琢磨,瓦达尔在旁按照他的指令将买来的各色药材研磨切料。
两人各有各的忙,偶尔累了,停下吃块糕点喝喝茶,小半天过去了。
临近傍晚,一道清脆的鹰啼响彻云霄,又像在头顶如响雷般炸开。
柴雪尽抬头,只见一臂长的大翅膀乌云蔽日般罩了下来,眼看要往他身上扑。
“嘘——”
那庞大的鹰闻声不满发出一长声啼叫,翅膀微转,眨眼略过他们,落在后面的神树上。
身旁瓦达尔拿着哨子的手都在抖,当着自己的面能让鹰把他给伤了,回头斯百沼怎么罚都不为过。
他身子太弱,被这鹰一扑,不知得伤成什么样,还好,救着了。
瓦达尔回过劲来,回头指着鹰就骂:“往哪里扑呢?三王子就让你那么扑他啊,真把人弄伤了,三王子得扣你口粮。”
那鹰像是听懂了,耀武扬威似的展开大翅膀,威胁地抖了抖。
“得,我打不过你。”瓦达尔瞬怂,转过脸见柴雪尽正盯着鹰看,“它是王子养的,叫空吾。”
“养了很多年?”
“从一颗蛋就开始养,我之前只是听说,这也是第一次见。”
柴雪尽看过瓦达尔攥在手里的口哨:“它随斯百沼在这里住过。”
瓦达尔道:“在王子去历朝前,如影随形,后来交给王代养。”
原来如此,柴雪尽往空吾的爪上看,那儿捆着个信筒。
敢让空中霸主当信鸽,斯百沼果真不拘一格。
他想了想:“它听你话吗?”
瓦达尔收拾桌上让空吾扇乱的药材:“它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