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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都在外头。

脖子后面还有些隐隐作痛,她扶着后颈慢慢坐起来。

帐篷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油灯下,慕容正坐在案头,手里握着一卷《司马氏行军布阵图》,正在细细地阅读揣摩。

当年逐鹿天下,司马氏是慕氏的一大臂助,慕氏问鼎之后,司马氏居功至伟,获得了整个北方大草原的封赏,成为盘踞北方的大豪门。

而这本行军布阵图,就是司马氏的家主司马长宫的著作,只在大大盛国高层将领中流传,在东南水军,除了苏北岳,也只有像慕容这样的身份,才能拥有一册《司马氏行军布阵图》。

扶摇起来之后,便坐在了行军床的床沿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眼睛看着慕容,沉默不语。 慕容犹自淡定地翻看着手里的兵书。他看得极为仔细,睫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两个人似乎在赌气一般,谁也不肯先开口,一个看着书,一个看着翻书的他。

终于还是慕容先败下阵来。

他放下手中的兵书,微微叹一口气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给我个解释。”扶摇平静地道。

慕容抬眼看着她。

扶摇只是平静地望着他,不喜不怒。

慕容站起身,从容地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她需要仰起头才能看着他的脸,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黑幢幢地映在帐篷上。

“不许拿这种眼神看我。”

慕容将指尖轻轻放在她的眼皮上,迫使她闭上了眼睛。

扶摇拍开他的手,气鼓鼓道:“我脖子还痛着呢,你还不快老实交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将被她拍开的手收回来,揉了揉眉心。

“聪明如你,难道还会猜不到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拉了一张椅子过来,跟她面对面坐着。

扶摇道:“我自然猜得到,明面上你是拉我出来,质问我改服装的事情,实际上就是拿我作饵,引那些暗杀你的人上钩。你明明说他们已经取消了计划,其实是在骗我是不是?”

说着说着,她便生出了一丝怒意。

慕容自然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心下不快,微微地蹙眉。

而扶摇,还在接着说。

“你让我以为,暗杀计划已经取消,让我安心。但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取消计划,你也根本没有放松警惕,你故意拉我出去,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以为你没有防备,引得他们动手。而事实上,你早已埋伏好了人,一等他们出现,就反过来将对方一网打尽。这就叫引蛇出洞,化被动为主动。”

慕容挑了挑眉,轻拍着手道:“说的不错,你分析得精彩极了。”

扶摇叉腰怒道:“不要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会算了你打我那一下,我还没跟你算账。更何况你不仅隐瞒我,还利用我,这一笔账,你也休想赖掉。”

“唔。”慕容很诚恳地点头,眼睛又开始微微眯起。

如果是平时,扶摇就会注意到他这个表情变化,只要一眯眼睛,就说明他在思索在算计。

但此时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犹自底气十足地质问着:“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么?”

慕容摇头。

“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同生共死,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但是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却将我打昏,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总是这样擅做主张,总是这样霸道”

慕容蹙眉,微微抬手道:“这一点,我可以解释。”

扶摇被他打断了情绪,忍气道:“你说”

“之所以将你打昏,是因为那种情况下,你如果清醒着,反而会成为……嗯……负累。” 在说出最后两个字之前,慕容还很是纠结了一下,似乎不忍心打击她一般。

但事实上,当他说出这两个字之后,扶摇就真的被打击了,她一下子就生气了,抬手握拳就要往他胸口打去。

慕容一伸手,就刁住了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扶摇坐在床沿上,无处借力,顿时被他拉进怀里。

慕容的手立刻握住了她的腰,禁锢住她的身体,然后头一低,便将她刚刚张开的小嘴堵住了。

“唔……”

赖皮。

被吻住后无法说话的扶摇,在心里不甘心地叫嚣。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不甘都是无用的。

慕容紧紧地抱着她,压着她的后背,不给她一丝放松的空间。

唇舌的游戏。

正如她所控诉的那样,他总是擅做主张,总是很霸道,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样,强势却不强迫,于肆虐之中带着温柔缠绵,叫人无法抗拒。

最终,扶摇也只能从心里发出一声叹息,任由他施为。

唇与舌依依不舍地分开,慕容用拇指按住她的下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微微张开。

而他的唇便蜻蜓点水般在她的上唇下唇之间轻啄。

“你总是这样……”

扶摇有一点点的委屈,一点点的不满,一点点的恼怒,一点点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