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弘武道:“这事出自二皇子的谋划,但靖王身死,慕扬有不可逃卸的责任,若非他与二皇子合谋,牵制靖王,制造了一出前朝乱党行刺的好戏,靖王又怎么可能身中数刀,不治而亡……”
“呀”
听着慕弘武的解说,慕容心中的痛恨愈发炽烈,盛怒之下,竟是出拳重重地在床榻上打了一记,刚刚包扎好的手掌立刻又渗出鲜血来。
扶摇这次却没有阻止他,听了慕弘武的话,她对慕扬也是失望到了极点。
“他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扶二皇子上位,竟然不惜谋害自己的父亲,难道一个靖王之位,会比亲情还重要吗?”
青宁亦是摇头,冷声道:“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他居然会做出天理不容的恶行。”
慕弘武仰起头,长长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权势斗争,原本就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情。多少人,为此违背良知;多少人,为此抛家弃子;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
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已经不用多做解释了。慕容和慕弘武知道了靖王死亡背后的真相,震怒不已,尤其是慕容,几乎出离地愤怒了。
慕弘珏和慕扬,不仅仅是杀害了慕止洪,而且慕扬在慕止洪临死之时,还捏造遗言,慕弘珏更是在旁帮腔,杀人、夺爵,慕扬心中,当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若非慕容善于克制,换一个人,真不知当时会做出怎样激烈的报复来。
慕扬的这一行为,将他心中最后所剩的一点兄弟之情也给断送了。
他发了誓,一定要手刃此獠,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现在想来,当时父亲临终之际,对慕扬言语异常,想必也是已经猜出了一丝真相,只不过他对自己的儿子或许还抱有幻想,才没有当场揭露。
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真的是慕扬策划实施的,一定伤心至极震怒至极。
慕容一想到父亲堂堂一世英明,最终死在自己儿子手上,就没有办法控制刻骨噬心的仇恨。
他们放出流言,就是为了造势。
慕弘珏和慕扬,必须受到所有人的唾骂。
而没想到,慕扬竟真的乱了方寸,怂恿二皇子,做出了对大皇子下毒这样的蠢事,一下子将二皇子跟他自己都推入了被动的局面之中。
大皇子如果不趁此机会博取政治同情和舆论支持,那就太可惜天赐的良机了。
从皇宫里出来的扶摇,坐在马车上,还觉得自己像刚做了一场噩梦。
慕扬的冷血无情,实在让她齿冷。
“大小姐,咱们是先去葫芦巷,还是先去云家?”阿棋小心翼翼地问。
葫芦巷就是苏北岳下榻的地方,巷子里有一整排的精舍院落,都是朝廷所有。凡是外地官员进京,大多都会安排在葫芦巷居住。
苏北岳到吏部报到之后,就由礼部给安排了居所,然后他派人在宫门外等候扶摇出来,是以阿棋有此一问。
扶摇定了定神,想了想,道:“天色还早,先去云家看看吧。”
她想用别的事情,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一直想着慕扬弑父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会疯掉。
云家在京中既然有店铺,自然也置办了地产,云子规进京之后,便一直住在东市平安坊之中。
岳京城的居住区也呈现集中化模式,像平安坊,大多住的都是富商巨贾,本地京官的话,住西市比较多。
从皇宫到平安坊,坐马车大约要三刻钟。
云家坐落在平安坊西部,离坊门很近,扶摇等人到了平安坊之后,随便找人一问就知道了。
因云家不久前成为皇商,云子规置办房产时出手又十分阔绰,买下的是个四进的大院,还带一个花园。在岳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已经算豪宅了。
云家大门外的门匾也相当气派,朱红色的匾,两个鎏金大字“云府”。
马车停下后,扶摇领着阿棋、阿韵下了车,刚要叫长随上前叫门,就见两个云府家丁挥舞着儿臂粗的长棍子,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从大门内赶了出来。
那两个女人,老的那个倒也不算很老,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紫色,体态丰腴,满头金饰,四肢体格显得很是健壮。小的那个则一身浅蓝长裙,打着两条大辫子,是京中人家最常见的婢女打扮。
两人被棍子赶出来,年纪大的那个一面跑一面大骂:“有几个破钱了不起啊,凭你一个商贾女儿,也妄想嫁入我们家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一个克死前夫的弃妇,你也配”
年纪小的婢女护着她的头,跌跌撞撞地跑,不提防前面有人,一下子撞到了扶摇的怀里。
还好阿棋、阿韵眼明手快,立刻挡了一下,扶摇倒是没被撞实,这两个女人却被反作用力一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年纪大的女人闭着眼睛,也没看眼前的人是谁,就先破口大骂:“哪个不开眼的撞了老娘”
扶摇见她说话不中听,又听出她刚才骂的是云子规,早已十分不满,此时便道:“你们是冉家的人?”
那婢女立刻尖声道:“知道我们是冉家的,还不快磕头赔礼”
扶摇顿时拉下了脸。
冉冬夜这个混账,家里养的都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正文 262、冉家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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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冉家一头热
那婢女刚叫嚣完,扶摇身边的阿棋便冷笑道:“冉家了不起么?你们家的公子冉冬夜在我们小姐面前都是客客气气的,看你的样子,不过是个粗使丫头,也敢仗着冉家的名声招摇撞骗”
那婢女立时气红了脸,原来她被阿棋说中痛处,她的确只是冉家的一个粗使丫头。
“反了反了,老身不过几年没出门,这世道就变了,随便一个阿狗阿猫,竟然也敢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