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天方亮。贺羽睁眼后第一件事便是摸枕边人还在不在,摸到她的细发后才微微安下心来。
他侧过身,将背对自己入眠的女孩搂住,嘴也不闲着,轻吻着她的耳,直到宛然被弄醒,含糊道:“不行……不能再来了……”
“嗯……乖,不来了。”贺羽在她耳边轻声抚慰。
宛然半睁开眼睛,还困着,却下意识转头亲亲他的下巴。贺羽试探着问:“小碗儿?”
“嗯——?”小鸟儿似的女孩将头埋入他的脖颈上,闷闷道:“阿哥,无事莫要叫我小名。”
“可是……”贺羽道,“不是你让我叫的么?碗儿妹妹?”
“?”宛然瞬间清醒过来,“……你想起来了?”
是,他想起来了。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和她双双被像麻袋一般绑上人贩子的马车。车子走了三天三夜,趁着人贩子去方便的间隙,他们终于偷偷逃了出去。
年幼的孩子不知方向,只能沿着河岸狂奔。最后跑不动了,贺羽只得将小小的宛然藏入河畔大柳树的树洞里。他叮嘱:“别出声,这地方很隐蔽。等天亮了你再出去,去河对岸的人家找帮手。”
宛然小声问:“那阿哥你呢?”
“我……”贺羽沉默一瞬,骗她道:“我跑的可快了,不用担心,肯定能把他们甩开的。” 宛然道:“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日后逃出去了怎么感谢……”
“我叫贺羽。”他匆匆打断,“不必感谢,我日行一善,你能活下去我便很开心了。”
宛然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连忙又捂住嘴,轻声道:“那阿哥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宛然,阿哥叫我小碗儿就好。”
贺羽摸摸小女孩毛茸茸的头,笑了笑:“嗯,记住了。”
只是他并不像说的那样跑得飞快,最后又被人贩子抓去,险些被打得丧命,幸好被人及时救下。回家后大病一场,那场劫难的细节竟悉数淡忘,到最后全然不记得了。
母亲说,不记得也好,免得他夜夜梦魇,睡不安稳。可他总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如今想起,原来是有关她的故事。
(来填填坑!希望能快点写完——现在在办公室里用手机偷着写,好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