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送别总是在雨天。
自从楼家破产后,就没有什么来往的朋友了,亲戚也散得干净,所以我也简化了流程,最多通知了一下离家许多年的哥哥姐姐。
是许多年前的联系方式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消息,不过看不到也无所谓,他们很早就脱离了楼家,只是血缘关系斩不断罢了。
出乎意料的,在墓前,已经有人送上了一捧花,那个人已经是能做我父亲的年纪了,帮忙解决了楼家的债务,还给我留了一张名片。
他说我和我的母亲年轻时很像,以后如果遇到了难事,可以去找他。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心理上感到不适,我还是接过了名片。
不是为了日后走投无路了能接受这个老男人的包养,而是想让盈月帮我查查。这个人帮楼家还完了债务,随后我妈就自杀了,我要知道他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
出了墓园,盈月的车停在路边,他撑伞帮我挡住了头上的绵绵细雨,我正准备打字道谢,他拿出一张手帕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让我不用和他客套。
是哦,我们还是夫妻关系。
虽说夫妻之间本该互相扶持,但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或许是我的境遇让盈月也触景生情,这几天他一直默默地陪在我身边,没有过多的言语,都是实际的行动。
多亏了他的照顾,我才没有垮掉。
拉着我上车之前,正好一辆公交车停在不远处的站台,盈月停下脚步,说我的朋友也来了,我看了过去,是季睿。
他今天穿了身深色的衣服,一手撑伞一手抱着捧花,和我们对上视线,他下意识想往这边走来,但又突然顿住,举了举手中的捧花,然后走进了墓园。
盈月在前面的驾驶座上问了句要不要等会,我犹豫着点了点头,给季睿发了信息,说这边等公交很麻烦,我们开车载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