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玦:“因为公子喜欢海棠。”
“对呀,”宋杬卿站到树下面,嗅着海棠的淡淡的香味,“这世间花木繁多,我偏偏喜欢海棠。”
何玦抬手轻触一朵花苞:“那公子最喜欢的,是白海棠?”
“不,”宋杬卿又摘下一株花枝,转过头看着她,“我最喜欢的,是红色的贴梗海棠。”
何玦看着他:“因为公子喜欢红色。”
她又道:“公子穿红衣,很好看。”
青昭宫宴上,他一袭红衣翩然起舞,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成亲那日亦是,身着大红喜服的他,美得不可方物。
不同之处在于,他跳舞的样子很多人都见到过,而他穿嫁衣的模样只有她才能看到。
“是、是吗?”宋杬卿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又抬手捏了捏耳垂。
她这是在做什么?夸他?
宋杬卿觉得自己不能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努力仰起头与之对视:“何玦,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是不合礼数的。对他人评头论足,非君子所为。”
何玦不为所动:“公子不是他人,我亦不是君子。”
他不擅文墨,只会舞枪弄棒,不算君子。
她停顿片刻,又道:“况且我与公子已是妻夫,自与常人不同。我夸公子好看,不算不合礼数。”
宋杬卿一脸惊异地看着他,这人是怎么面无表情地说出刚刚那番话的?
何玦见此不由得皱眉,沉声问道:“我夸赞公子,公子不开心么?”
话本里写的,小郎君都喜欢被夸。
“那、那倒没有。”宋杬卿实话实说,被人夸,他当然高兴了。
何玦眉头渐松,不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他。
宋杬卿只是没想到,这人口中会说出这种话来。她分明不怎么会聊天讲故事的,怎么说起情话来就一套一套的?
她以前该不会有过一两个蓝颜知己吧?
唔……她毕竟也二十一岁了,有一两段也正常。
宋杬卿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抛开,心也逐渐平静下来,耳垂也不再发烫了。
他瞥见青栀等人都离他挺远的,顺手将花枝递给何玦:“你帮我拿一下,我再摘一些。回去把它们放花瓶里,好看。”
何玦接过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收回手后她觉得指尖隐隐发烫。
宋杬卿又折了一两枝,一齐递给她,正欲收手,转头时却注意到一株特别的花枝。
他惊喜道:“有重瓣的,还不止一朵。”
宋杬卿扒拉开挡路的枝条,伸手去够,踮起脚后发现还是碰不到。他下意识回头扬声道:“青栀你快去拿——”
宋杬卿看到身后的何玦,随即咽下没说出口的话。 她这么高,肯定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