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宋杬卿双眸,嗓音一如往常般温和,但宋杬卿就是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宋杬卿哑然,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一时间心跳如雷,只想着该怎么糊弄过去。
“怎么?不能告诉爹爹么?”白溪吟将宋杬卿慌乱的模样尽收眼底,声音愈发温柔,“是你去见了她,还是……她来见了你?”
“是、是我去见了她!”宋杬卿脱口而出,而后又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昨天感觉身体好些了后就……偷偷跑出去同她见了一面,所以、所以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外庭相见与内院私会,他总得选一个吧?
虽然说自己偷偷跑出去也不合礼节,但也比让爹爹觉得凌陌玦是夜里翻窗的登徒子好。 “是么?”白溪吟垂下眼帘,也没说信与不信,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
宋杬卿紧张兮兮地看着白溪吟,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嗯,是这样。”
白溪吟又道:“她如今身份不同,你与之相见还需多加注意,莫要落人口实。”
“嗯嗯,爹爹说的是。”宋杬卿连连点头,感觉到周身气场变了后紧张感逐渐退去。
他怕自己多说多错,很快离开了梧桐苑。
白溪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
宋杬卿这次出门没打算用府内的马车,而是让人去车行雇了辆最为普通的马车,一两银子就能绕京城转一下午的那种。
不过宋杬卿没那个兴趣,直接让车妇驶到宣王府后门,而后自己提着礼品下车,假装没注意到车妇讶异的目光。
虽然这些补品有些重量,但这对他来说真的很轻松,毕竟他有力量buff。
宣王府曾是墨家宅院,不像皇宫那般富丽堂皇,而是古朴雅致,有一种沉静的意蕴。
宋杬卿是第一次来,但他进宣王府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礼品被人取走了,带路的人将宋杬卿引到一间屋子前,只道一句:“殿下正在屋内,公子随意便好。”
宋杬卿有些惊讶那人的干脆,又有些奇怪府内没什么人,不过也没太在意,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内极为安静,宋杬卿也下意识放轻呼吸,慢慢穿过屏风,看到了躺在软榻上休憩的凌陌玦。
她枕着左手,脸色有些泛白,眉头微蹙,看着睡得不太安稳。
宋杬卿看着也渐渐皱眉,她是伤口又在疼了吧,回京路上舟车劳顿,昨日又偷偷摸摸去了宋府,肯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