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是跟赵凯龙一样挂靠管理的私人作坊,但听名字清音就觉得耳熟,正好是后世很有名的一家日化品牌。
另一家则是国有企业,目前做的业务范围很广,但在清音的上辈子里,也是查无此厂,估计又是未来的破产预备役。
苏小曼的意思是,双方最好见面详谈一下,但清音嫌麻烦,说实在的这样神奇的方子那本书里很多,况且以后会被层出不穷的科技狠活所取代,所以她只想趁早出手,能赚多少是多少。
苏小曼本来还想劝,但一想她现在最赚钱的美白剂和洁牙剂都还捏手里,祛毛剂确实是鸡肋得很。
最终,在苏小曼的斡旋下,清音以两万块的价格将方子卖给了未来日化大佬,并且就此让玉家姐妹俩不要再做这个项目,签下合同就要讲信用。
但这笔钱,只能先给现金,还不能存银行,因为她还暂时不想暴露《回春录》的存在,解释不清这笔钱的来源,惹麻烦总是不好的。
按理来说,这年代都没有万元户呢,她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兴奋的,但她心情却没那么激动。
怎么说呢,这笔钱来得有点轻松,有点意外,就没有那种一毛一毛存出来的成就感。
晚上跟顾安说起这事,对于两万块的收入他表现得非常平静,“这是清老爷子交代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配方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清音不知道这个祛毛剂最终会不会流落到外国人手里,但相对后世的科技狠活来说,祛毛的科技含量真的不高,即使流落出去,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清老爷子和刘汝敏女士如果还活着,肯定希望我把钱花在利国利民的地方。” “就像儿童关爱门诊那样?”
清音脸一红,她想起自己还瞒着顾安五条大黄鱼的事呢,“关爱门诊那边,厂里和厅里每年都有补贴,暂时还能维持,这笔钱我想花在别的方面。”
现在,慕名而来的患病儿童越来越多,她和其他老专家们都是免费为他们治病,不仅不收一分钱,有时候遇见实在可怜的孩子,还会送点家里小孙孙们穿旧的衣服鞋子和书包,看着孩子们恢复健康,开开心心的重回校园,清音内心的满足感比挣钱还多。
当然,也有治不好的,本身就是很严重的疾病,他们心里也不会过分愧疚,毕竟尽力了。
“这笔钱,我有别的用处。”
正说着,外头传来刚子的声音,“安子哥在家吗?”
“在,进来。”
清音还在炕上看书,刚子进来,也看不见里屋的情况,他着急忙慌地说:“安子哥,你让我找人看着的那老头,他不见了!”
顾安立马穿上外衣,“怎么说?”
“我不是找了亮子那俩乡下表弟帮忙看着嘛,前天他们还跟我说看着呢,老头没什么不对劲的,可今早忽然发现,那老头已经两天没出门了,他们冒充抄电表的敲了半天门也不开,后来趁人不注意撬开锁进去才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顾安也顾不上说什么,“你先等着。”人就往前院跑。
大概两分钟后黑着脸回来,“崔小波也不见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后一次见崔小波大概也是前天,因为昨天崔小波调休,而他房间里时不时有动静,他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妈的!”顾安暗骂一声,“你先回去,我自己去找人。”
“安子哥,你去哪儿兄弟们就去哪儿,我这就去叫人。”
顾安拉住他,“你们不能去。”自己手底下这些兄弟,其实都是些日子过不下去的小年轻,这两年互相拉扯着才纷纷成家过上正常人的日子,面对崔小波那样穷凶极恶又有战斗力的间谍,压根不是他对手。
“这事必须找公安,他们专业。”且有装备武器。
“安子哥,我们不怕死,我们……”
“闭嘴。”顾安大步离开,留下一片衣角。
刚子最终也只能跺跺脚离开,他还真不敢不听安子哥的。倒是清音在里屋听个正着,心里觉得很奇怪,按理说顾安这次去东北调查的事,崔小波和那老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啊,怎么顾安前脚刚回来,他们后脚就跑了?
莫非是有人通风报信?
要真是这样的话,会是谁呢?
清音想了半天,搞不懂顾安到底在跟什么部门合作,只能暂时收敛心神,接下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
顾安这一出去,又是几天不着家,但大家都习惯了,只有清音心里担忧,她从姚大姐那里打听到,姚公安好像也外出执行任务去了,具体去哪里她也不知道,这应该就是顾安去找的人。
而他们身边,武力值能跟崔小波不相上下的,也就只有姚公安一人。
自从看见那几块彩色石头后,顾妈妈就总是看着自己窗台上花盆里的石头发呆,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顾小鱼发现奶奶的不对劲,第一时间报告给妈妈。
清音知道,不能让她再这么沉迷下去,抽一个星期天,拉着她出门。
“音音咱们去哪儿呀?”
“理发店。” “你要剪头发吗?”顾妈妈心疼地看着她的一头青丝,“你这头发又黑又亮的,剪了多可惜啊,我以前就一直想要这样的头发,可惜没这福气。”
等进了国营理发店,清音却将她按到椅子上,对着工作人员说:“同志,麻烦给我妈烫个头发,先剪短,烫成这样的小卷,这么大,对,不要烫到发根……”
看着她连比带划的,顾妈妈迷惑了,直到被人几下“咔嚓咔嚓”剪短头发,又是洗,又是上药水儿的,没多久头上的白发居然神奇的消失了,“咦,我的白头发呢?鱼鱼,快来帮奶奶找找。”
找白发小能手·鱼鱼凑过去,“真的没了耶,全黑啦!”
“老太太您先别动,这是给您染的头发,用的最好最贵的药水儿,弄衣服上洗不干净。”
顾大妈立马不敢动了,这身新衣服还是音音过年前给她买的,她平时都舍不得穿。
很快,头顶上传来“戚”的一声,一股头发烧焦的气味传来,看着头顶冒起的白烟,顾大妈一个哆嗦,“同同同志,你烧我头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