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下东方白的模样,她还能活多久?
血气可供其燃烧三年、体魄可供其燃烧三年、神识可供其燃烧三年、在剩下的就是其身上积攒的浓厚气机、和自身的命数!
一旦这些根本的东西如薪柴一般燃烧完毕,那她东方白也就如被烧焦的薪柴一般,只需清风一吹就会灰飞烟灭!
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去计较这些?
好好的法身大道不去走,非要自寻死路,你又怨得到谁?
没人觉得东方白能够凭自身创出一条路来。
哪怕是在瀛洲岛这样一个遍布机缘和灵机的宝地,这些人也不觉得东方白以自身神识、血气、体魄、命数编织出来的东西,会成为一门与法相等同的法门。
但这不妨碍他们坐视旁观。
最多的,不过是在东方白打上门来时,舍出一些身外之物与她。
以这种亏损,换取一门或许能另类旁通的法门,对大多数修士来讲,都是觉得赚的。
也不介意去交换这种宝贵的知识。
他们觉得赚了,东方白也觉得自己不亏。
得了血莲花后,小白白又‘恶狠狠’的在那具被增恒收到身后的飞天夜叉身上瞪了几眼,转身化为一道红光离去。
咳咳咳,准确来讲,她是跑另一家的地盘上打秋风去了。
就上次向武帝城传消息时,东方白叫人说自己在武帝城内组成了个联盟,正处于跑马圈地盘的愉快经历中......
实际上,在她登岛的时候,这瀛洲岛之上存在的一十二座灵气最浓郁的仙山,早就被人占去了。
本地诞生的妖灵占据六座,外来者如增恒这般的老不死占了五座,剩下一座位于最中心处的低矮山谷,被仙岛之上诸多修士定义为交易区,属于公共区域。
地盘都被人家划分好了,东方白这么以新突破的大宗师、还是连法相都不曾凝聚的萌新,自然是没本事和这些老不死去抢夺的。
无奈之下,小白白只是与慕容复等人联手,抢了一座二流山峰里比较靠前的地盘,然后每日里借着自身不要命的属性,满瀛洲岛的去打秋风!
就是有什么抢什么,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她也不白跑,盯着谁家的护山灵兽就是一顿胖揍,非得榨出点油水来才行。
没人和她计较。
主要是这丫头是真的能打,体魄强悍不说,打起架来偏偏还不要命。
半年前被佛门一金刚砸了一记金帛,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
三个月前被正一的道士引来天雷击打,修养了一星期就再次找上门去。
就和一怎么锤都锤不死的小强似的! 明眼人都看出的,东方白是在以自身的寿元作为利器,专门借助他们之手来锻炼自身的武道。
可偏偏这丫头走的还是新路,大家伙还真不想下狠手杀了她。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群活了上百年的老家伙,才容得下东方白这般装疯卖傻似的在瀛洲岛上强取豪夺。
至于她和慕容复、李逍遥等人组建的那个什么破联盟?
一群老不死只是当作笑话看罢了。
没人觉得东方白能够成功走出自己的道,可他们也不在乎在东方白燃烧自己的时候,给与一些帮助,损失一些身外之物只当是自己闲暇之时,为自己的长生路上做出一些点着罢了。
就这样,在一群老不死的纵容之下,瀛洲岛上东方白的‘凶名’也是越发的‘凶恶’起来。
帝踏峰!
原本是最初某个西方密教僧侣的地盘,和尚被东方白一伙人打跑之后,就被他们占据了下来。
东方白化作的血影与李逍遥的剑影如两道虹光般自山巅落下,与早已经等候在此地的阮小二做了一番交割。
落地之后,东方白迎着阮小二那无语的表情一挥手,一大堆充满灵气的材料被她扔了过去。
“阮二哥,喏,这是这次的收获。”
阮小二:“......”
血莲、金花、芭蕉叶.....等会,那东西怕不是半根鹿角?
从一堆事物中拾起那半根带血的鹿角来,阮小二苦笑着看着东方白道:
“东方,这跟鹿角....你怕不是从王真人家那头白鹿脑袋上掰下来的吧?”
“嗯哼,就是那畜生的,谁叫前天我登门寻去,那小畜生居然敢嘲笑我?不给它点教训怎么成?”
说话间,东方白一脸的不以为然。
见她这副模样,阮小二也是苦笑不止。
王真人家的白鹿,那可是实打实的元婴境大妖,光论起岁数来都是上千年的灵物了,虽然性子直率如同童子一般,可也不该被东方白叫上一声小畜生才是。
可阮小二能怎么办?
去劝说?
别开玩笑了!面对东方白,他就是把嘴皮子磨碎了都没用!
更别提他一把话说多,东方白就动拳头揍他。
他也很绝望啊.....
阮小二在这般收拾东西,另一边,和李逍遥打过招呼后,小白白就向着自己容身的那座竹楼走去。
一边走着,她口头上还在询问:
“阮二哥,慕容复那边怎么样了,还没有突破么?”
“还没,不过据风波恶说,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了。”
“真慢!” 于竹屋内用清水洗了把脸,顺便打湿一下自己的头发,看到水盆里倒映出的猩红双瞳,东方白的动作顿了片刻。
“幻月洞府那边呢?情况如何?”
“我们的人已经突破了外围的阵法,正在向中心位置进发,现在收拢到的都是一些零碎之物,还算有些价值。”
请点了一番东方白的收获,阮小二叫人把东西收起,与一旁的李逍遥点头示意后,阮小二走向东方白住着的竹楼之内。
“东方。”
“嗯?”
自脸盆内收回目光,东方白神色漠然的看向他。
见状,阮小二使劲儿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要不,你这功法先停一下,再不成也回武帝城让公子帮着参谋参谋,你现在这样,若是出了什么好歹....我怕是将来没法和公子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