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一次,蓝礼不乐意了。
可还不等他出手,林灵素的话语已然传过来:“别想了,这枚玉玺就是给你,你也不敢去用。”
蓝礼没理他,只是盯着落入其手中的玉玺。
林灵素见状叹了口气道:“此物与你不合,非天子龙气在身者,用之则遭受龙气反噬,你用的力道越大,遭受的反噬也就越强。
可懂?”
“真的假的?要是真这么厉害,我留着拿去坑人也好啊!”
林灵素:“......”
这都什么人啊!!!
与云层之上缓了几秒,待到起了波澜的心湖恢复平静后,林灵素才木然开口道:“作为天子信物,此物也是有着其所在的极限的,如你我这般道行者,用之或可震死自身,但若是落入你太师父那般的人物手中,施展一次后,此物也就碎了。” “就如同当年的王莽?”
“你怎得知.....”
“哦,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说话间,蓝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的林灵素脸色却黑,就跟吃了个死孩子似的。
这小儿居然炸他!
可偏偏还得逞了!
好在此事虽是秘闻,但也不算什么大事,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林灵素所幸就对蓝礼说了个明白:
“此事并无甚不可说之言,当年白帝入世,想与此世间传播其之道,却被人所阻,那阻其之人,就是动用的这块印玺,对着其分身砸了那么一击。”
“一击之后,就缺了个角?”
“自然!”
“看起来不错啊,一击之下砸死几十万人,居然只是缺了个角,这要是用起来......”
“你也不看看当初这东西是用于谁手!”
蓝礼再次无语。
好吧,林灵素说的没毛病,不管白帝是否是分身,可若自身不是同等级的道行高深者,又有谁敢去阻祂?
见蓝礼想明白了,林灵素才摸着玉玺叹气道:“当年之皇汉,可是继承了先秦的气机,治下之民又有许多人神混杂者,才能发挥出那般的威力。
可眼下的皇权....不说他了。
就是这方印玺,也是有所或缺,再不能如当日那般一击既退白帝......”
“所以说,想用这东西,一边得看人,另一边还得去看维系在印玺之上得国度之力?”
“然也!”
“麻烦的东西,算了,我不惦记了,您老收好吧。”
嘴上这般说着,蓝礼就开始望天。
主要是因为他和林灵素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下面武帝城外的阵法已经修好了.....
林灵素见此,也是哑然失笑,指着蓝礼的身影开口道:
“以你我这般的身份,还真的去在乎下方这些?”
“在乎啊!怎么不在乎?”
“你已然是仙了,许知晓仙凡之别.....”
“嗯嗯,您老说的都对。”
“你这是舍了面皮啊。”
“用一张脸皮,就能换来安稳的生活,干嘛舍不得?”
林灵素不语。 他知道,蓝礼说的没错,可这种事情除非事到临头的发生在他身上,让他自己去抉择,否则林灵素自己也不知自己会如何去抉择。
沧海桑田。
作为比张三丰还要年长许多者,林灵素在这世间的牵挂已然很少,除了那与终南山中已嫁为人妇的女儿之外,他舍弃不下之物,也就只有当年的志向,和他的道。
女儿有了归宿,不许他去担心。
家国天下之事,虽然只是全了那么短短几月时间,但也算是半圆满。
对现在的林灵素来讲,世俗之间的一切,真的就只剩下了面皮之争。
仙啊。
一个长生,一个不老。
人站在山上,又岂会去关心山下芸芸众生的死活?
现在的他,成仙未久,还能因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召集众人反抗赤县神州。
可再过上一百年呢?
一百年若是不够,那么三百、五百、甚至是上千年呢?
当世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甚至陌生到外表都已然不是眼下的模样,他林灵素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庇护他们呢?
这是一个死结!
有大智慧着传播道统,有平常心着播种信仰。
为我门徒者,得我庇护。
信我者,皈依我门。
此乃神佛之道!
可如他这般不上不下之仙魔呢?
终归还是在乎血缘、家族、文化是否一致罢了,哪怕成了仙、入了魔,终归还是一凡俗之仙魔!
蓝礼不知某位半身入魔道的大佬,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想到了这么多,眼见林灵素忽然不语,蓝礼只是在一旁等待。
等到林灵素回过神来,在找他时,就看到某人竟是看起了下方那只正在受训的猴儿。
见此,林灵素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随后语重心长的对蓝礼道:
“你且牢记,此事的芸芸之心,记得牢了,将来有大好处。”
“呃.....”
“算了,且不去说他,时候到了你自己便知。”
蓝礼:“......”
你特么倒是把话说完啊!最恨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好了,既然玉玺已然收回,贫道再无事情与你,就这般离去了。”
“不找我麻烦了?” “寻你麻烦作甚?”
“也是,反正已经有顶缸得了是吧?”
“小辈、乱语。”
“是是是,我都瞎说的,前辈您走好,最好永不再见!”
“贫道去也,再见之时,想来,这天下之乱,也就变得明朗了。”
话音落下,林灵素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云端天际.......
......
......
【第四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