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就要找你的谢哥。”唐母幽怨道。
唐爷爷和唐父齐刷刷点头, 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omega心一下子被一个臭alpha偷走了,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唐白摸了摸鼻子,“因为谢哥关系好的朋友这次都被卷进游戏里, 大家自顾不暇, 可能没有时间去看望他。”
“我不想谢哥醒来看到的是冷清的病房。”
听到唐白的这番话,唐母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唐白的脑袋,“你呀你, 早就帮你们安排好了, 小谢那孩子在你的隔壁病房, 还有这个药膳。”
唐母将她做好的药膳交给唐白,“去看他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唐白心头一暖, 在家长们儿大不中留的目光中提着药膳,走向隔壁的病房。
唐白在敲门之前,透过玻璃窗看到了莫上将端坐在谢如珩的病床前, 摆出之前撬墙角的神情,对谢如珩抛出橄榄枝。
谢如珩穿着病号服,他的手里抱着重新化为机甲蛋的机械藤蔓,认真地听莫上将说话。
在唐白隔着玻璃注视的那一刻,谢如珩若有所察地抬起眼, 看到是唐白后, 凤眸微微弯了弯。
窗外的风扬起白色的窗帘,明媚的日光落在谢如珩身上, 他这一刻显得很平和,仿佛利剑藏于刀鞘,不见多少戾气。
虽然隔着玻璃窗, 唐白却似乎能闻到那令人安心的草木气息。
在莫上将转过头时,唐白立刻缩到墙后,捂住自己突然涨红的脸。
啊,奇怪,明明亲都亲过了,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心还是会砰砰砰跳得超厉害?
唐白用手背给自己降温,他记得谢如珩的偶像就是创立第一星团的开国元帅,能进入偶像的星团对谢如珩来说应该是追星成功的体验?
他悄悄转身离开,没有去打扰这场对谢如珩来说很重要的谈话。
这条走廊两旁的病房都躺着联邦军校的学生,唐白走下楼准备随意溜达,意外碰到了顾图南。
顾图南手里提着一袋药物,略显茫然地站在昏睡的黎松韵身旁。
黎松韵坐在医院上的长椅上睡着了,他的坐姿端庄,腰背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即使在沉睡状态,肌肉记忆依然忠诚地践行了优雅的仪态,除了微微歪下的头,眼前这一幕仍然是礼仪老师们吹捧的标准坐姿。
唐白不知道是该佩服黎松韵的仪态端庄,还是该感慨黎松韵对自己的严苛。
顾图南发现唐白的到来,求助般压低声音和唐白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顾父顾母陪顾图南到了医院,顾少将在中途接到任务匆匆离开,顾图南看黎松韵的状态不好,就让黎松韵一个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他先去做检查,没想到顾图南检查出来就发现黎松韵睡了过去。
“我要叫醒他吗?”顾图南为难道:“在椅子上睡着肯定不舒服,要睡还是回家睡更好。”
“我觉得黎叔叔这个状态......”唐白下意识道:“在哪里睡都不会舒服的吧。”
顾图南不解。
“黎叔叔坐在这里睡着的时候仪态都这么好看。”唐白仔细讲给顾图南这个门外汉听:“你看他的坐姿,看起来是不是很赏心悦目?其实这样坐起来很难受的,肩膀要打开,双腿要紧闭,腰还要挺得笔直。”
“良好的仪态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黎叔叔的坐姿这么一丝不苟,他的睡姿应该也很唯美,像睡美人一样。”唐白轻声道:“美丽和痛苦是并存,黎叔叔这么严格要求自己,他一定很累,说起来,我好像还没看过黎叔叔放松的模样......”
顾图南渐渐愣住了。
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小爸懒散的模样,即使刚才小爸在车上闭目养神时,背依然挺得笔直。
唐白把药膳交给顾图南,“这是我妈做的药膳,让黎叔叔喝点吧,你也劝劝黎叔叔不要太累了。”
黎松韵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顾图南的时候他不知不觉打了个盹,他在短暂的梦境里,梦到二十年前,他怀顾图南的时候,顾勉也是这么匆匆离去,那个时候联邦和帝国还时常有大大小小的战争,他理解顾勉不能陪伴在自己身边。
孕期的omega需要伴侣信息素的注射、陪伴和安抚,他善解人意,怕打扰顾勉甚至没有主动往前线打过一次视频通讯。
那个时候江幼雯也怀孕了,怀的是唐白,她身体不好,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照顾着她。
他们两个是同时期怀孕的,遇上了会聊几句,渐渐地熟悉起来。
江幼雯孕吐严重,她说有段时间闻到她丈夫的信息素莫名其妙就想吐,她的丈夫急得不得了,后来居然花了大价钱买了短时间改变信息素的药,把信息素改成江幼雯那段时间最想吃的辣条味。
这件事被黎松韵知道后,他想的却是如果换成他和顾勉的话,顾勉应该会和他分居。
江幼雯孕期想吃冰,想吃辣,但这两样偏偏不能常吃,不能吃的时候江幼雯便一个人偷偷掉眼泪,他的丈夫怕她心情抑郁,私下里做贼一样偷冰淇淋去送给江幼雯,正好撞上同样偷偷摸摸要去给江幼雯送辣条的唐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