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似曾相识?恭喜您抽中伪装魔法!再补买一些章节即可解除。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把下巴高高扬起, 没有特地摆出矫揉造作的姿态,他的背挺得很直,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一样冷。
“将邪恶归结于出身是一种很可笑的事情, 穷人的恶可能是为了生存才作恶, 权贵的恶才是为了满足欲望发泄怒火作恶, 只不过权贵能用遮羞布掩盖自己的罪行。”
顾图南第一次发现,原来唐白不掐着嗓子说话时, 声音是很好听的,像是玉石敲击发出的清脆声音。
“顾图南,你不——”是主角攻吗?
唐白顿了顿, 他的眉头蹙起,漂亮的眸子看起来有些难过, 他的面容是那样的精致,于是那一点难过浮现出来时, 蹙眉的样子令人心疼,“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你可以不喜欢娇生惯养的omega, 认为他们是无用的花瓶,但你不会无理由歧视整个omega群体,当有omega被辱骂时, 你即使不能感同身受,也会有一丝愤怒。”
你会同情被处罚的谢如珩,会认为秦浚的所作所为过分了,会用顾家的权势帮谢如珩减轻处罚。
“你也可以不喜欢贫民窟懒惰成性、烧杀抢掠的人, 但你不会像秦浚那些贵族一样, 你知道贫民窟残酷的环境会让人性的恶无限放大,同时你也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性身上的善才弥足珍贵。”
你会被谢如珩身上的闪光点吸引, 你会理解他,支持他,帮他一起改变这个糟糕的社会。
你虽然是书里的主角攻,虽然有好多的缺点,但你和那些坏透的alpha不一样,你因为爱上了谢如珩,愿意一点一点去改掉自己的坏毛病,这样的你才勉强配得上和omega之光在一起。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谢如珩呢?
谢如珩明明是全世界最好的omega,他值得世间美好的一切。
而你不配。
“顾图南,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唐白轻声道,他的声音那样轻,眼神却难过到仿佛要哭了一样。
顾图南愣在原地。
他从来都不知道......
原来他在唐白心中的是这样的人。
菜端了上来,芒果椰奶刨冰放到唐白手边。
“不好意思,我对芒果过敏,闻到味道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你一起用餐了。”唐白站起身离开。
顾图南依旧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他就这样呆坐了许多,许多回忆忽得纷至沓来。
他突然想起某一次约会时,有个娇滴滴的小omega对他说,对不起呀,我对芒果过敏,不能吃。
而那个时候的他在想什么?
记忆里的alpha满脸冷漠,心中不耐烦地想,真是个娇气事多的omega。
唐白走出餐厅,联系上以前合作过的一位beta律师。
omega虽然在全社会处于受压迫受剥削的状态,但社会上那些alpha把遮羞布做得很好,他们口口声声表示会尊重omega权益,不允许他人随意骚扰、辱骂omega,尤其是侮辱一位贵族omega。
是的,平民omega和贵族omega的待遇是不同的,有些alpha私底下说强/暴一位平民omega的惩罚都没骂一句贵族omega来得重。
要是不巧遇上了唐白这样有权有势有时间还超记仇的omega,不把对方搞脱一层皮算唐白发挥失常。
因为律师需要找谢如珩了解一下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唐白准备将这件事告诉谢如珩。
这个时候谢如珩正在厕所清理垃圾,他戴上塑胶手套,面不改色地将垃圾袋提出。
有了这个惩罚,他才知道原来联邦军校的公厕是半个小时打扫一次,要倒垃圾拖地,喷除臭剂和香氛等等,所以厕所几乎没有异味。
不过谢如珩担心只是自己认为没有异味,因此去见唐白时特地冲澡换衣服。
“哟,我们的谢同学做卫生做得这么认真啊,毕业之后不如考虑留在母校当清洁人员吧。”秦浚一脸嫌恶地捂住口鼻,夸张道。
谢如珩系垃圾袋的动作一顿。
高校厕所的清洁工放在贫民窟其实是炙手可热的工作,很多孩子都渴望拥有这样一份“体面”、“轻松”的工作。
贫民窟许多人只能去安全系数低的矿场采矿,一天吃一顿,睡在地上,拿着入不敷出的微薄薪水,没日没夜透支身体工作,攒下积蓄,供孩子去上学。
这些父母能给他们的孩子找到的最好的教育资源,是贫民窟只能做到扫盲的学校,再攒下过路费,送孩子去城区工作。
清洁工、保姆、佣人、服务员......这些都是很体面的工作。
——“去贵族家里工作!贵族家里可好看了,有花园,喷泉,厕所比我们的房间都要香,贵族老爷们还会给你准备房间,一个大房间,说是什么佣人房......”
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女人无法用粗鄙的语言描述出贵族豪宅的华丽阔气,她那时候已经病得很重,说到做佣人这个好前途时,脸上涌上病态的红。
“你好好为贵族老爷服务,要是以后当上管家,那就是光——光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你祖宗脸上有光!”
她讲得太激动了,不停地咳嗽,咳出了血。
谢如珩想给她擦掉,可血流得那么多,怎么擦也擦不完。
再后来她死了。
她留给谢如珩一笔“过路费”,那对当时的谢如珩来说是一笔金额很大的钱财,用这笔钱他可以穿过贫民窟和城区的围墙,到城区随便做点什么都好,哪怕是乞讨都好。
但是他没有。
他用这笔钱,安葬了他的母亲。
“工作还能发呆?”秦浚吐了一口痰在地上,挑衅地看向谢如珩:“这里脏了,舔干净。”
漆黑的凤眸静静地望着他,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而是令人战栗的平静。
就好像......在看一个尸体。
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脖颈上的淤青隐隐作痛,秦浚在这一瞬间回想起了被谢如珩掐住脖颈的恐惧,他脖子一缩,身体竟是下意识表现出畏惧。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秦浚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表情狰狞,咬牙切齿道:“舔啊,还要我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