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伏直接傻了。

    前世的记忆，天界时的记忆，在刹那间与今生的记忆瞬间混合起来，人生的经历一下子就增加了两倍的厚度，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再从黄思身上感受到由衷的灵魂归属感，钟伏也情不自禁地情绪激动，虎目含泪。

    他走到黄思面前，二话不说纳头便拜，连着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道：“尊神，我前世今生都是大老粗一个，实在是不懂礼节，只能这样见礼了。”

    林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钟伏说了什么？尊神？

    他看向黄思，心中涌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神灵？这个人……是神灵？

    黄思也很无语，这钟伏说话完全不过脑子，他的意识中都没出现提示呢，嘴里已经先说出来了，以至于黄思没来得及阻止他。

    单细胞生物真可怕。

    桑秀无奈道：“钟伏，尊神是以人类的身份带女儿过来的，你这样直接就说漏嘴了。好在阿卓也不是外人，要不就直接讲清楚吧。”

    于是桑秀与钟伏花了点时间向林卓紧急普及了一下黄思的身份。

    林卓半晌才弄懂，“你是说……他是神灵，而你们都是他的眷族？那他女儿不也是神吗？”

    桑秀其实也不清楚自家主人的情况，只得求助地看向黄思。

    黄思道：“自然也是。”

    林卓这才叹息一声：“尊神早说不就完了？我刚才还在发愁按林盟律令该怎么判罚，既然您的女儿也是神灵，那我等凡人自然无资格审判神灵，相反，触怒神灵之人应该受罚。”

    命运沙漏的显现，带给人族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林卓的想法，可以说是代表了人族的正常思维模式。神迹的显现，让凡人接受了神灵的超然地位。

    “无妨，我们原本就是以人族的身份过来的。也可以按照人族的律法来判断。林卓你自行决定便可。”黄思倒是无所谓人族要怎么审判空雨，以空雨的本事，人族是拿她没办法的，无非又是一个谁强谁说话的问题。

    聊完这个话题，黄思又道：“林卓，桑秀原本是魔界中人，你死后，若是想去魔界跟她在一起的话，就把你的灵魂也交给我吧。”

    林卓自然听说过陆错的事情，他问道：“是让我也成魔吗？”

    “对，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黄思对于收眷族的事情其实很开明，除非是朱尧与陆错这种不可取代的人，否则其他人只要有徒弟后代什么的，也差不多。他之前无所谓收不收葛涉，就是因为葛涉有很多弟子，只要他的学问传播出去，那么便不愁后继者中没有眷族。

    世界体系就像抽卡手游一样，心态佛系一点，才不会因为图鉴没满而烦恼。

    林卓听罢，便走到了桑秀身边，靠在她的身旁跪下，对黄思深深施礼。

    “尊神不嫌弃的话，我自然要一直陪着阿秀。”

    桑秀回望着自己的丈夫，而林卓握住了她的手，露出理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