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李白璧同样为皇后所生,今年二十余二,早已娶妻生子,是大臣中最中意的皇子股,妻子又为教过他的太傅先生的孙女,背后实力不容小觑。
三皇子李烨然为嫔妃所生,今年刚过二十,正是弱冠年纪。身体抱恙,因而母妃张氏经常为他张罗举办赏花会,其家族也盼望代替二皇子夺下皇位。
四公主李凌兰为贵妃所生,今年十八,被赐“月明”封号,性格火爆蛮横,动辄打骂奴仆,有一众附庸她的王公贵族,私下会去群芳阁点小倌玩乐。 六皇子李吟堂与七皇子同岁,心思不爱上学听夫子教课,更向往话本子里头说的侠客们云游四海、闯荡江湖的日子。
八公主李茗雪年纪尚小,长相可爱圆糯,像个雪团白面子,最讨父皇喜爱,因而其母妃得宠。
而最小的九皇子还在襁褓,因此能和亲的公主只有两位,年龄相仿的四公主和五公主,除此之外并没有最合适的人选。
这也是蕴和最为担心的事,如今自己和母妃不得宠,甚至连照面都不曾有过一二,相比之下偏受恩宠的四公主,蕴和觉得自己多半就是和亲公主。
她低头垂眸,看着茶盏中漂浮着一层青叶,轻轻吹开,眼前顿时盈着一片水雾,送到嘴边啜饮半盏。
“小和,你最近可否有同父皇谈话过?”她问。
李浦和觉察出了她的异样,停了半晌,话到嘴边几次欲张口说出,但终究没能继续,“阿姊,你这是何意?父皇当然会和我们交谈啦,无论是政事还是平时都有说话的。”
蕴和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胞弟的试探,然而她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由他去祈求父皇,尽管能实现的概率十分小,但也是她的指望了。
“我不是在说这个,小和。”她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就不要再绕弯子了。我们一母同胞,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当然清楚你的想法。”
蕴和轻淡的声音入耳,李浦和还未回过神,心口冷不防有一阵刺痛感,他慢慢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向她。
“阿姊?”
“我都听说了。父皇要出嫁一位公主,去大漠那边和亲。”蕴和平静地说,“我不相信,父皇没有找你说过此事。”
李蒲和后仰几分,不想对上她清亮澄澈的眼眸,他动了点心思,准备绕过这个换题,“什么事,谁说的?哪个人敢在皇城的土地上乱嚼舌根?阿姊你且报上名来,待会我就让大理寺的人处置这些不守安分的奴仆。”
蕴和放下手中杯盏,倾身过来,盯着他的视线看,说得极为认真,“小和,不要同我说谎。你很想知道么?很多人都在说,都在传,后宫里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更何况宫外的人呢?”
“你不想和我说么?看你一副拒绝的样子,父皇他应该早就决定好了吧。想来也是,我既不受宠,母妃家世也不够格,唯一能指望上的你,现在却也要站在父皇那边。”
蕴和越是平静的说,李蒲和的心越往下沉,他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
“阿姊……”他嗫喏着不敢开口。
蕴和看到了他脸上闪过的一丝慌乱,缓缓坐回蒲团上,转而一心一意地摆弄茶具,“小和,来这里之前我就想过,如果父皇执意要我去和亲,我多半也是会答应的。毕竟我身为大周的公主,自然是有为百姓们分担的责任。”
“但是在问你之后,我的想法就变了。”蕴和抓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小和,我不愿同你分开,也不愿离开母妃身边。即使你骗我,我也依然爱着你。小和,这份毫无保留的爱,是只有你和母妃才有的。”
“所以,我不想去成为和亲公主,更不想远赴异乡。我听说那里寸草不生,同蛮荒之地一样,到处是黄沙飞烟,比这里危险多了。万一我死在那处,恐怕尸首也不会回到大周,我这辈子都要葬在大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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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和谐音为云鹤,是希望她不受时代所束缚,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