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没到晚餐时间,外面又下着大雨,酒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门上的铃铛响了,他揉着眼睛抬起头想告诉客人还没到营业时间,一看来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转身进后厨摇醒厨师,替客人点了简餐,又回柜台倒了酒给客人端上。在这间酒馆工作多年,他能一眼读懂熟客脸上不想说话的表情。
奥尔听着窗外的雨声,安静地坐了很久。
临近傍晚雨势渐小,行人多了起来。侍者做着营业前的准备工作。
新来的外国舞者来上班了,推开门的瞬间就瞥见了窗边独饮的酒客。 奥尔听到铃铛声,慵懒地抬了抬眸,舞者朝他抛了个媚眼就绕过柜台上了楼。
没多久,换好演出服的舞者坐到奥尔右边,左手放在奥尔大腿上,指尖若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右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腮帮,勾着唇角朝门口挑了挑眉,暗示奥尔带他出去。
奥尔看了他一眼,上衣堪堪遮住心口,下装就是两片布料,前一片后一片,在腰间用绳系着,大片大片的薄肌黑皮露在外面。
舞者见奥尔审视他,放在他大腿上的手大胆地游走起来。
无意义的人际关系,奥尔毫无兴趣,他按住正从膝盖往腿根来的爪子,掐着手腕放到桌上。
“不喜欢男人?”舞者不罢休,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一口气,“我什么都会。”
“不巧,”奥尔似笑非笑,“我喜欢什么都不会的。”随后转头吩咐侍者:“热一壶红酒,多加点姜,给这位先生。”
听到这话,舞者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噘了噘嘴走开了。
自打回国后,奥尔一天都没闲着,先是发现继母出轨,驱逐出轨对象,然后处理堆积了几个月的公司事务。
今天公司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却又撞见继母的出轨对象……本想戏弄一番让他滚远点,结果反让自己当众丢脸。
还有这该死的天气,潮兮兮黏哒哒的,烦躁。码头负责人还老想进办公室给他赔礼道歉。
道什么歉?
——对不起,我招来的瘦弱又贫穷的人揍了您,强壮又富有的您。
这样吗?
这人是不是没长脑子,看不出自己不想提起吗……
赶在本就不多的耐心消耗殆尽前,奥尔离开了公司。好不容易趁没人躲酒馆清静一会儿,来了个黑皮壮汉舞男撩他……
他没了兴致,想掏钱走人,门上的铃铛又响了。
“噢——!这不是英俊的智慧的善良的奥尔大人吗?”洛克一进门,就用极尽浮夸的语气大喊,话音未落人已经扑到奥尔身边了。
“滚。”奥尔一把扯开他的爪子,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