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开着,客厅的挂钟滴答作响,在夜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是梦。
奥尔深吸一口气,头脑清醒了一些,翻了个身,忽然察觉一股异样的潮,愣了片刻才想到是什么。
他懒得下床,直接在被窝里除去睡裤,睡衣不知何故汗湿了,一并扔出被窝。
在酒馆目睹的画面冲击太大了,回来的路上虽然一直在和居伊吵架,脑子里却自动播放着那些画面。
两人一番话赶话的争论,奥尔冲口而出要居伊陪睡,打那之后居伊就不再说话了。
就着居伊吃瘪的表情,晚餐时奥尔大快朵颐。
餐馆送来的晚餐还配了酒,科茨蒙酒厂的烈酒——佰列齐。
奥尔站在餐桌边,居高临下看着一脸憋屈吃着饭的居伊,边开酒瓶边问:“来点吗?”
居伊看着奥尔往他自己的酒杯里倒酒,通透的液体看不出烈度。
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大拇指指腹在手边的空酒杯上来回摩挲,眨巴着大眼睛踌躇不决。
奥尔饶有兴致地瞧着忸怩的小模样,忽然心生恶念,挑衅般说:“一个大男人,不会连酒都不敢喝吧?”
不出奥尔所料,居伊果然习惯性反抗自己。
只见他脸色一变,手握空杯在桌上重重一敲,睨着奥尔的眼眸里满是倔强:“满上。”
“看不出来你还挺豪爽。”奥尔盛赞他,忍着笑为他倒酒,火上浇油道:“要不要一口干了,勒鲁?”
话音刚落居伊眼神颤了一下,抬眸看了奥尔一眼。
一秒对视,奥尔想起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叫他,叫居伊有些别扭,叫姓就刚刚好。
居伊已收回视线,直瞪瞪看着眼前的透明酒杯从杯底升起深褐色,直到透明消失。
奥尔真的倒满了,居伊却局促起来,视线从杯子上移开,又对上奥尔的眼睛。
奥尔对他挤挤眼,随后就看到居伊眼里缓缓升起一股对抗意识。奥尔朝酒杯抬抬手,给他一个游刃有余的笑,示意他可以喝了。
居伊下定决心般抓起酒杯,满杯烈酒一口下肚,旋即趴倒在桌上,手掌拍打桌面,餐盘震得框框作响。
奥尔没见过一杯倒的人,惊讶地张了张嘴。
“混蛋!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对着桌子撒了会儿气之后,他嘴里不知道在骂谁,醉醺醺咕哝:“骂我,欺负我,奴役我,还要我陪睡。我不是那种人。大坏蛋。我不要陪睡。”
结果还是奥尔自己把醉鬼抱进浴缸,洗了澡,又捞出来,放倒在床上。
混乱的画面在奥尔脑海里断断续续闪过,他迷迷糊糊又要进入梦乡。
床颤了一下,下一瞬间一个温热的物体贴上他的手臂。
“妈妈……”
奥尔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发光。那声妈妈原来真是居伊喊的。
搬进公寓前,奥尔调查过居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