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心道不妙,难道此人会读心术?
她在八卦场上听说过这种东西,有些术师会读心术,莫非此人有这能力?那可太糟了,她心里一刻不停地在说话啊。
“玛丽女士,”居伊幽幽开口,打断了玛丽的心猿意马,玛丽挺直腰杆看向他,他继续说,“蘑菇很新鲜,您是不是出过门了?”
玛丽视线飘忽不定:“没、没有啊,居伊少爷。”
居伊放下刀叉,恳求道:“放我出去吧,求您了,我可以给您钱。” 他身上有在酒馆和塞壬号上打工挣来的钱,加起来不算一笔小钱,可以全部给玛丽。
可是玛丽不为所动,这位爷来了之后,她的日子已经没以前舒坦了,现在还要害她丢了工作。
玛丽慌忙摆手:“不不不,您千万别这样,我会挨骂的。”
居伊垂下视线,还是有礼貌地说了一句:“抱歉,为难您了。”
一整个下午,家里有人玛丽又不好堂而皇之地偷懒,只好东擦擦,西扫扫,只见居伊坐在客厅面向中庭的门廊里,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一楼所有的窗户都面朝中庭,想出去只能走门,二楼倒是有面朝大街的窗户,但少爷几个月前忽然如疾风般杀回家,令人在窗户上装了栏杆,将城中心的豪宅变成了碉堡。
玛丽还当少爷要防贼,现在看来,他是算到了这么一天……
所以这个男情人到底有多大魅力,值得向来淡漠的少爷发这么大疯。
玛丽拿着扫把,装模作样扫了扫地,抬眼瞥见居伊正凝望着她,心脏陡然漏跳一拍。
这受伤的小动物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又不是我害的……
玛丽一心一意只想在这个岗位上混到老,她早已将自己的心铸成了铁,可几次三番下来,她快挡不住这样的眼神了,她渐渐懂了少爷,这……确实会沦陷。
终于,在夕阳的霞光染红了中庭时,玛丽钢铁般的心熔化了。
“居伊少爷,请跟我来。”玛丽恬淡道。
居伊提着行礼跟在玛丽后面,来到了大浴室后面的柴房。玛丽打开了后门,转过身看向居伊。
“保重,居伊少爷,愿您快乐,愿您自由。”她向她的知己道了别。
“珍重,玛丽女士,您的恩情我永世不忘。”对真正的英雄,无需多言。
两人交换了一个目光,颔首致意后,居伊消失在了柴房后门。
玛丽注视着居伊离开的小木门,久久不能平复激动的心情。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才清醒过来,完了,她要怎么跟少爷交代,她放走了他的心肝宝贝。
她回到客厅,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心脏跳得像打鼓,腿都站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