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霄默默移开眼,视线不由又往易晗峥手里的小册子上滑了滑——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这本小册子,已有了点心理阴影,偶尔也会希望易晗峥的学习能力没那么强。
季鸣霄心情复杂地道:“……你不是不常看么?”
既是被捉现行,易晗峥也毫不胆怯与他承认,挠挠脸颊道:“是不常看呀,否则怎么到现在还在看同一本对不对?”
“……?”季鸣霄无言。他真的不是在强词夺理吗?
可季鸣霄看他样子像是说得很真诚,本想来找他来一道出行,最终沉默着站了一会,还是决定不置一词,转身挪步欲走。
“大人,你等一等嘛,”易晗峥忙拽住他,一双眼眸晶晶亮地瞧他,“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也不至于遮遮掩掩,来一起看看怎么样?”
?什么东西也能找他一同看?这不是开玩笑吗?季鸣霄狠狠甩开他:“不看。”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你……也别看。”
易晗峥眨眨眼睛,倏地笑了:“为什么不让我看?大人该知道,若没有足够理由,本也难以让人心甘情愿妥协。”
他又开始了这一套。实际怎样两人心里都是清楚的,季鸣霄多少有些嫌别扭,这坏小子学来什么招都净往他身上使,上床前满嘴漂亮话说得好听又乖巧,上床后什么荤话都往外头跑,美其名曰在调情,越不让说越使坏,属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季鸣霄想罢,斜了他一眼:“别乱学些有的没的。” 言罢他又要走开,易晗峥却从他神情里读出一种一言难尽的意味。
歪头想了想后,易晗峥猜得出大概,又觉好笑。他抬手将季鸣霄扯向身前,无辜道:“大人,你怪我我便认了,可我是被迫的啊。”
听他前边一句,季鸣霄本当他是有心悔改,甫一听到后边这句,立时要气笑了。
“你怎得被迫?”
易晗峥将脑袋搁在他肩头:“大人真是记性不好,当初你我二人在彤州城黑市的时候,路上曾遇了个青楼,大人分毫不顾我劝阻,硬要靠着人家门前走。”
“好在我当时虽不讨喜,却从未放弃考虑如何讨得你喜。这不是,一番思考之下,功夫不负有心人,仍是明白了你的意思,要不我怎么会说,大人想玩什么花样,我陪你呢?可我实在不会这些,只好被迫学了学。”
他话末语气说得好可怜,仿佛真的在季鸣霄手底受了冤屈。
可……这不纯粹是歪理么?歪理就算了,偏还要倒打一耙,把责任从自己身上撇下去。季鸣霄不跟他仔细掰扯,直接抬臂捅他一下,欲要将他推开,兼冷声责他:“胡说八道。我当时不过是与你置气。”
易晗峥似是恍然大悟,长长“哦”了一声:“既是这般,可大人怎能现在才与我说清?反害我学了些不该学的东西。”他手摸索着要往季鸣霄衣衫里探,撒娇一般软声继续埋怨,“都赖大人,大人好歹弥补我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