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艺考生艺考结束之后不免开始松懈,但徐蕾蕾憋着一口气要考京城的音乐学院,在文化课上也不敢丝毫有所懈怠。 这个难得的假日,她并未回家,却也没有像给徐叔说得那般,留在学校自习……
学校附近的小诊所里。包括徐蕾蕾在内,三名穿着校服的学生正聚集在这里。
“蕾蕾,我们回去吧。”蕾蕾的舍友萧雨拉了拉蕾蕾的校服。
而在萧雨身畔,另一名体格健壮的男生伸出手去,制止了萧雨。
“小妹啊,”他悠然的说,“所谓好人做到底。既然我们都把人家送到了这儿,就要看到对方好起来为止。”
作为萧雨的双胞胎哥哥,他的相貌和妹妹完全不同,性格也一点都不一样。
“萧瑾,”徐蕾蕾摇头,“你刚刚可不是那么说的。你刚刚不是说‘别管了,就让他那么呆在这儿’吗?”
名叫萧瑾的男生不满的扬了扬眉毛。他不喜欢听别人喊“萧瑾”这个听上去有些女性化的名字,更不喜欢徐蕾蕾公然唱他的反调。
“叫我萧哥,”他生气的说,“此一时彼一时嘛。我们选择了做好人,当然要把这个好人当到底喽。”
一旁的萧雨翻了个白眼:她这位老哥一直想泡徐蕾蕾,但就这种钢筋混凝土的直男态度……
……哥,你还是下辈子继续加油吧。
说话间,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从里屋走了出来。上午的小诊所里并没有几个人,除了三名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就只有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输液,看着诊所门口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一个男人倚在马路对面的电线杆上看报纸。
“黄大夫,那人怎么样了?”心地善良的徐蕾蕾着急的看着医生。
“你们自己看吧。”黄大夫说,拉开里屋门口的帘子,从外面能直接看到病床。
病床上躺着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显得极为憔悴,因此看上去几乎有超过六十岁。他的肤色和面容呈现出欧洲人的特征,穿着一件白色高领衬衫,领口和袖口被磨破了,和时代格格不入的格子长裤上满是灰尘,靴子被脱下来,放在了病床的一侧。
此人浑身都散发着酒气。当三名路过的高中生在小巷里发现他的时候,他倒在路旁,一个路过的小混混正在他身上翻找着值钱的东西。路人的出现让小混混立即逃之夭夭,而三个高中生则是就如何处理地上那位一动不动的先生起了争论。
萧瑾提出,对于路边的醉汉,最好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放着不管。
循规蹈矩的萧雨认为,这毕竟是一位外国人,尽早报警或者联系有关部门处理才是妥善的选择。
而徐蕾蕾坚持主张,这位来自西方的先生在异国他乡酒醉至此,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先把他救起来才是当务之急。
最后徐蕾蕾取得了胜利三人齐心协力把他架到了学校附近的小诊所。
“他看上去睡得很沉。”徐蕾蕾看着那男人宛若雕刻般的面容。
“他是喝多了,”黄医生说,“但他还有各种各样的病……一身都是病。说真的,他应该去大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
“萧瑾、萧雨,你们先回去吧,”徐蕾蕾向着两名同伴摇了摇手,“我留在这儿陪他。”
萧瑾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他拉着自己的妹妹,快步离开了。
萧瑾的体格强壮,时常被人误以为是体育生,但他其实也是个学音乐的,并且以成为指挥家为目标。徐蕾蕾和萧雨的专业则分别是钢琴和小提琴。
众人没有注意到,街对面,陈强安排的安保公司的人始终在往这边张望……见徐蕾蕾留在诊所没有离开,那人也就继续倚在电线杆子上看他的报纸。
“可怜的老先生。”诊所里,徐蕾蕾看了看那睡着的男人遗落在地上的酒瓶,勉强认出商标是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