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楚霁已经疯了。
和疯子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尤其是手里捏着你的命的疯子。
楚霁见孙常侍并不说话,他倏的嫣然一笑。
“常侍大人可要想好了,秦纵都扛不住。”
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笑的,却让孙常侍猛地一颤。
是了,囚室里秦纵毒发的惨状他已然看到了。
铁骨铮铮的南奚秦少帅为了解药都朝着楚霁求饶,更何况是他?
也许是心理作用,孙常侍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开始麻木起来。
或许,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万虫蚀骨之痛。
罢了,说到底,楚霁也是为了陛下。
若是为了谋逆,孙常侍哪怕是此刻一头撞死,他也不敢做楚霁的内应。
“愿听楚大人吩咐。”
因着楚霁的手还未曾松开,孙常侍的脸涨得紫红,好不容易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楚霁的脸色瞬间云销雨霁,将白玉瓷瓶掷到了孙常侍怀中。
“这是三个月的量,足够你撑到盛京。至于回到盛京以后该怎么做,会有人告诉你。”
孙常侍刚打开瓷瓶吞下一颗,听了楚霁的话,顿时心下一惊。
楚霁在盛京,竟还有人手。
这一认知,彻底让孙常侍熄了反抗的心思。
他只得诺诺地应了个“是。”
孙常侍带着自己的侍从,灰溜溜地走了。
不论孙常侍做何想法,这一次,楚霁算得上收货颇丰,一石三鸟。
扩大了兵权,召来了卓询之,又在皇帝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
毒自然是下了些的,就在楚霁亲手奉上的香茶里。 只是并不像楚霁所描述的,和秦纵所演出来的那样恐怖。
吓一吓他罢了。
几日之后,便是除夕。
蒯民这几个在军营里的人都回了州牧府,就连在盐场的蒯息也回来了。
楚霁亲自写了对联和福字。
一伙人正在州牧府里忙碌着,贴春联。
州牧府的朱漆红门处最是热闹。
“右边低了,稍高一些些。”
“再往下去一点点。”
“就这样,不要动了。”
纪安站在门前,昂着脑袋仔细观察着正门口的对联。
州牧府的正门很高,即使是蒯民蒯信二人也要架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