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太远,找个机会洒到他身上,跑不了。” 薛正闻弦音而知雅意,心思一转便晓得了这里头的药粉与追踪有关。
他也不多问,点点头,接过瓷瓶追了出去。
夜色拉下大幕,藏匿着一切一切的云诡波橘。
前头那人显然是警惕性极高的,不时朝着四周张望警戒着。
薛正见此更是下定了决心,要一探究竟。
可长街上空无一人,又都是带着极强传染性的尸体,即使是薛正也不能很好地隐藏身形。
他瞧着前头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眼看便要跟丢,心念一转,无声地跃上了街旁商铺的房顶。
房顶之上,薛正脚步如风,脚下的瓦片砖石却不曾发出丝毫声响。
在东郊大营这半年的训练,足以让他此刻游刃有余。
就这样,薛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人的动向。
很快,他便发现了端倪。
方才他和姜木已经快要行至桐昌城的东城区,他一路追来,这人却向着西北方向前进。
西北处因为有山,不似桐昌城其他地方平原广阔,所以居住的百姓很少,只有两三个村庄,最是人丁稀疏。
大半夜的,又是这样不安生的时候,这人往那去干什么?
薛正暂时想不出缘由,眼看着这人又要行至城郊处。
再往前,便是大大小小的村子了。
因为桐昌城平原广阔,又有两条用以灌溉的江河穿城而过,所以农业极为昌盛。
村中便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了,一眼便能望到头,完全无法藏匿。
想起姜木的话,薛正立于房顶,趁着微风轻起,顺着晚风吹拂的方向将瓶中药粉倾斜而下。
药粉无色无味,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下那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那人行迹匆忙,果然毫无察觉。
薛正猜得到这药粉的作用,心下负担却不减。
他无力分析出这人是敌是友,又是哪方势力派出的人。
但眼下到底还是去钱庄了解时疫的本末最要紧,思及此,薛正便也只得压下满肚子的担忧疑惑,迅速回东城区找姜木汇合去了。
城中,姜木把药瓶给了薛正后便站在原地等着。
那瓶子里的药粉功效独特,只需与人的皮肤肌理相触,便会融进血液,使得这人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味道,一月不散。
这味道人闻不出,可阿黄却能准确分辨。
随身带着这药粉自然不是姜木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