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的担忧是正确的。
第二天一早,沧州便传出流言
——楚州牧意欲不顾沧州百姓性命,执意派人到桐昌城去送死。
流言中又详细地阐述了桐昌城疫病的可怕之处,端的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流言可畏,人性又是天然地趋利避害。
哪怕是杨佑,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好一出阳谋。
只可惜,传播流言之人是实实在在地打错了主意。
醉乡楼里,几个刚刚散布完流言的人正美滋滋地享用着酒楼新推出的糕点。
别说,着醉乡楼不愧是整个沧州城最受欢迎的酒楼。
什么酒酿圆子、豆沙青团……都是别处从不曾吃到过的美味。
看着这生意红火的醉乡楼,几人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贪婪。
没想到只不过是按照那人的吩咐,随口说了几句话,就得到了这么丰厚的赏银。
莫说是在这醉乡楼吃上一顿,便是在这里胡吃海塞上一年,也绰绰有余。
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生意便好了。
“带走!”
一声冷喝打断了几人的美梦。
正欲发火之时,抬头便看见了一对身穿衙役服饰的人。
几人吓得几乎从凳子上跌下来。
“我们…我们犯什么事了?沧州不是一贯提倡言论自由吗?”
一人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道。
张衙役听了这话,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这几个人散播谣言,污蔑楚大人,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言论自由!
强忍心头怒火,他一字一句道:“言论自由不等于可以随意出言诽谤,此乃重罪。”
话落,衙役一齐动作,将几人绑了起来。
“什么诽谤!你们的楚州牧就是让你们去送死的!”
那几人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即便被绑住了双手,嘴上也不歇着。 “要不是大人说要做文明人,我真想把鸡蛋壳扔你头上!”
围观的群众怒道。
这几人明显是生面孔,但原本的沧州百姓并不曾过多关注。
外地人来沧州寻亲或经商的不在少数,再加上现在互市亨通,往来行商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可他们竟然悄悄散布楚大人的坏话,这可是触到沧州百姓的底线了,当即便自发地将几人看住,并将消息上报。
“还想说我们大人的坏话?还好我们一早就盯住了你们几个,又及时叫了张衙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