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连忙抬起头,偏头瞧向杨佑。
“好看得很。”
说着,杨佑伸出手指,拭去姜木眼角的泪水。
他不是在哄姜木,姜木确实天生好颜色,今日又逢喜事,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实在动人。
四个人的对话声音不小,坦坦荡荡的,在做宾客都能听见。
若说秦纵的那一声“师兄”只是让众人震惊的话,姜木直呼楚霁姓名,那才是最叫他们忌惮的。
论身份,姜木不可能有资格这般,那便只能是关系真的好了。
看来,的确得重新审视一番这个姜神医了。
四人却不打算管这些宾客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对话还在继续着。
楚霁给了姜木一方印信,道:“若是杨佑对你不好,便回州牧府去住,回沧州也是一样的。永远给你留着地方。”
秦纵也郑重地点头。
他自己在这世上也没有亲人了,除了楚霁,关系亲密的,也就只剩师父和师兄了。
姜木满目感动地收下印信,杨佑却在苦哈哈地讨饶。
在四人的笑作一团中,姜木与楚霁和秦纵非同一般的关系,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胶州大小官员的耳中。
一时之间,议论之声戛然而止。
参加完二人的婚礼,楚霁与秦纵二人便打道回了州牧府。
入夜,楚霁刚准备睡下时,便听见房门被笃笃敲响。
他原先还以为是纪安有什么事情,便叫人进了来。
未曾想,他看见的竟是秦纵,只穿着中衣,兀自抱着薄被和枕头。
还没等楚霁的脑袋上冒出问号,秦纵便率先开了口:“楚楚你是个负心人。”
脑袋上的问号终于是冒了出来,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楚霁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抱着被褥枕头又往前走了几步,秦纵站在床边,撇了撇嘴:“哪有像咱们这样,还要分房睡的?”
先前还在沧州的时候,因着楚霁的一次口误,秦纵终于算是住进了楚霁院中。
可到了胶州之后,秦纵又被侍从领去了旁的院子里。
都不用想,秦纵也知道这是楚霁的意思。
虽说是满脑子的委屈,但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处处都听楚大人的。
谁让他在楚大人的床榻之上,实在是难以克制自己。
可楚霁却还是不愿意正面回应他,总是在情动之时将他推开,用慵懒的带着哑的嗓音,说他还小。
秦纵原先是不解的,按理说,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大多都已成婚,甚至有的连孩子都有了,楚霁怎么总是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后来他才恍然意识到,楚霁来自旁的地方。